「別看了,沒毒。」沈玹突如其來地出聲。
被看穿心事的蕭長寧勺子一抖,糕點險些灑了出去。她微紅著臉,眼神因尷尬而游移,掩飾似的送了一勺糕點進嘴。金絲糕入口即化,齒頰留香,她忍不住又多吃了兩口,心情舒暢了不少。
沈玹側首看著她緊張的模樣,斜飛入鬢的濃眉微微上挑,聲音卻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愉悅,「長公主就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蕭長寧放下碗勺,紅唇輕抿,有些難堪地扭過頭,「昨日……是本宮的不對。」
沈玹不疾不徐道,「哦?長公主不對在何處?」
明知故問!
蕭長寧最不喜沈玹這般咄咄逼人的模樣,蹙了蹙眉,細聲軟語地回擊,「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本宮不該使小性子與沈提督分居,未盡妻子本分。」
聞言,沈玹極低極低地笑了聲。
隨即,他道: 「長公主不必避我如蛇蠍,說實話,本督也不指望你能與我同寢共眠。」
蕭長寧眼睛一亮,纖長的睫毛因不可置信而撲閃,「真的?你同意分床而居?那你昨夜為何生氣,連晚膳都不願給我們吃?」
聽著她一連串地發問,沈玹氣定神閒道,「我沒有強迫女人的嗜好,分房而睡可以,但膳食出行,須與我作伴,不可避著我。記住,在外人眼中,你終究是本督的妻,新婚第二日便拒不同食,未免鬧得太過,落人口舌。」
堂堂東廠提督,早已惡名遠揚,還怕夫妻關係不和落人口舌?
雖心中萬般疑惑,蕭長寧還是悄悄鬆了口氣,點頭道:「只要提督以禮待我,什麼都好說。你且放心,一日三餐,出行走動,本宮都應承你。」
見沈玹盯著自己,蕭長寧又有些發汗,「你總看著我作甚?不吃飯……」
而後一驚:沈玹面前的盤子早已乾乾淨淨,連一粒米也不曾剩下,盤子光可照人。
可離上菜到現在,不過是半刻鐘的時間!
他究竟是如何在半刻鐘的時間內,悄無聲息地風捲殘雲的?
沈玹拿起案幾一旁盛放的濕帕子,慢斯條理地擦了擦手,道:「東廠之人久經訓練,行動迅速,吃飯亦是如此。」
蕭長寧『哦』了一聲,鼓足勇氣試著同沈玹拉攏關係,找了個話題,「你們東廠的廚子是誰?菜餚雖然簡樸,但勝在味美,回味無窮。」
沈玹將濕帕子整齊疊好,放在一旁,漫不經心道:「長公主的膳食,皆是白虎役役長吳有福親力操辦。」
蕭長寧納悶道:「你們東廠,廚子也能位列四大役長之一?」
沈玹笑了聲,極盡張狂, 「我們這位吳役長雖然精通庖廚,但真正讓他位列四大役長之一的,可是另一項絕活。」
蕭長寧不明所以,「是何絕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