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算是委婉地承認了?
唉,男人啊。從蕭長寧落魄,虞雲青與洗碧宮斷了聯繫開始,她便料到了此日。
「本宮倒要恭喜虞撫使了,夙願成真。」蕭長寧倒不覺得傷心,畢竟從未真正喜歡過虞雲青,只是有些世事無常的感慨罷了。
「是要恭喜。」虞雲青還未開口,沈玹便輕笑一聲道,「早聞太后娘娘與指揮使霍大人交好不說,連唯一的女兒都要許配給虞撫使,可見太后與錦衣衛關係匪淺。」
沈玹的話觸及了宮闈機密,虞雲青的臉色有些難看起來,也沉下臉道:「沈提督有話,不妨直說。」
沈玹看了一眼神情複雜的蕭長寧,放下車簾,冷然道:「有些話心知肚明即可,直說怕不太好聽。」
虞雲青咬著牙,蹙眉望著沈玹的馬車遠去。
「你方才激他作甚?虞雲青又沒有得罪你。」蕭長寧小心翼翼地問著。但回想起方才虞雲青吃癟的模樣,她又生出幾分快意。
沈玹面無表情地說,「本督只是看不慣這群偽君子,靠爬女人的裙裾攀升。」
蕭長寧樂了,沒控制住自己脫口而出道,「他們是偽君子,你是真小人……」
沈玹涼涼一瞥,蕭長寧乾咳一聲,心虛地調開視線,不敢看他。
車內又陷入了詭譎的沉默,直到一陣突兀的犬吠聲傳來。
「汪!汪汪!」車外,一路小跑隨行的黑犬突然狂吠。
蕭長寧納悶道,「不是說你這狗通人性,輕易不吠叫的麼……唔!」
話還未說完,卻見沈玹目光一凜,一把攥住蕭長寧的手腕,喝道:「趴下!」
變故發生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
「什……」蕭長寧還未反應過來,忽聞利刃破空而來,鬢角一涼,眼角的餘光瞥到一支森寒的羽箭帶著呼呼風響,擦過她的臉頰!
沈玹瞳仁一縮,一把將蕭長寧拉到懷中護住,一手憑空一抓,竟是以一己之蠻力攔腰抓住了那支羽箭。
蕭長寧被他緊緊地壓在懷中,一股生死一瞬的恐懼感後知後覺地湧上心頭。她被沈玹單手摟住,壓在懷中,那是一個來不及思索的、下意識的保護動作。
蕭長寧怎麼也未曾想到,這個相看兩生厭的東廠太監竟出手保護了她。
車內逼仄狹窄,肌膚相觸,沈玹的胸膛寬厚而硬實,蕭長寧仰首望著他近在咫尺的俊顏,磕磕巴巴道:「我……我們是遇刺了麼?」
沈玹喉結滾動一番,淡然地『嗯』了一聲,「一擊不中,跑了。倒也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