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衛頭子答道:「今日遇刺, 陛下受了驚, 正在養心殿休養。」
梁幼容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警告道:「聽著,今夜就當沒見過本宮,不許聲張!」
說畢,她揚鞭策馬,一路疾馳入宮,借著夜色抄小道朝養心殿奔去。
與此同時,宮牆之外的某處,沈玹亦是與蕭長寧共騎一騎,奔向唯一沒有被攪入內亂的北鎮撫司。
夜風凜冽,呼出的白氣都被凝成了霧霜。
蕭長寧騎在馬背上,靠在沈玹懷中,忍不住感慨道:「說起來,本宮真要感謝你,若不是當初你逼著本宮練習防身招式和御馬之術,本宮興許早沒命了。」
沈玹從她腰側伸出一手攥住韁繩,聞言低聲道:「臣倒是希望,殿下永遠也不要有用上它們的那一天。」
「不管如何,還是要謝你有先見之明。希望天亮之後,便是盛世太平日。」
馬背顛簸,蕭長寧的氣息有些不穩。頓了頓,她回首望著沈玹冷峻的側顏,問道:「將我送去北鎮撫司後,你要去哪兒?」
「野獸互咬,只有其中的一方死去,內亂才會結束。」沈玹略微粗重的氣息噴灑在蕭長寧敏-感的耳側,帶起一陣微癢的悸動。他說,「我得回去,繼續和東廠並肩作戰。」
蕭長寧訝然,「你孤身前來,我還以為霍騭已被你處理掉了。」
沈玹低笑一聲:「三千錦衣衛,哪能那麼快解決?不過是知道殿下被虞雲青和皇后綁走,臣放心不下,暫且讓蔣射和方無鏡他們牽制霍騭主力,好讓臣有機會來尋你。」
「你竟是單刀赴會,一人前來?」
「一人前來。」
「太危險了!」蕭長寧稍稍放下的心又被揪起,連聲音都發了顫,「虞雲青的南鎮撫司里埋伏著三百人哪!」
沈玹卻是毫無懼意,眼神在黑暗中亮得可怕,說:「現在已是三百具屍體,有何可怕?臣這一輩子殺過的人,遠不止三百。」
「我知道你很強,非常強,可……」蕭長寧望著遠處隱約可現的北鎮撫司,後怕地說,「可若你有什麼意外,本宮會痛苦一輩子。」
她的聲音很小,仿佛風一吹就散,但沈玹依舊聽清楚了,嘴角揚起一個不甚明顯的弧度。
北鎮撫司的大門很快出現在眼前,沈玹用刀背狠狠一拍馬臀,加快速度奔去。
意外就發生在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