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未猶疑太久。
「你太狡猾了,沈玹。」蕭長寧望著他近在咫尺的容顏,哽聲道,「說什麼知道真相後,便任由我去留……你明知道我心軟,別人稍稍對我好一些,我便恨不得將心都掏給他,卻偏偏要在我最傷心的時候對我表明情義,我如何拒絕?怎捨得放手離開?畢竟……」
她紅著眼,一把摟住沈玹的脖頸,仰首咬上他優美而又涼薄的唇,恨恨道:「畢竟,本宮如此喜歡你啊!」
蕭長寧到底沒捨得下重口,只輕輕一咬,非但不疼,反而更像是撩撥。沈玹眸色深沉,在她撤離時順勢捕捉到她的唇,加深了這個吻。
精心塗抹的口脂早已被舔舐乾淨,露出了她原本艷麗紅潤的唇色,越發嬌艷萬分。沈玹顯然情動,單手摟住她纖細柔軟的腰肢,將她抱在書案上坐著,傾身與她交吻。
今日的風輕柔,帶著午後冬陽的暖意,輕輕撩動案几上的字帖和宣紙,發出嘩嘩的碎響。
吻到深處,蕭長寧如溺水之人攀附浮木,緊緊地抓住沈玹修長有力的臂膀。
沈玹微微皺眉。
蕭長寧從狂風暴雨般的吻中微微回神,喘息著問:「抓到你傷口了?」
「沒事。」沈玹聲音暗啞難辨。
他的唇上沾染了蕭長寧的一點胭脂,薄薄的一層紅,倒給他過於冷硬凌厲的面容增添了幾分亮色。他抬起拇指,一點點蹭過下唇,將唇上沾染的一抹紅輕輕拭去。自始至終,他的眼睛一直盯著蕭長寧,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深潭。
蕭長寧知道他在渴求什麼,她也做好了萬全的心理準備。
她面上泛起一層紅暈,如敷脂粉,就這麼坐在書案上,溫柔而忐忑地仰視沈玹。
沈玹似是在思索什麼,攥住她的指尖送到唇邊一吻,啞聲說:「我給殿下一個月的時間考慮。」
「考慮什麼?」
頓了頓,蕭長寧遲鈍的思維轉動,終於反應過來,忙道:「不需要考慮了,不管未來的路多難,本宮都願意與你並肩行過。」
沈玹低低笑了聲。那笑聲從他胸腔中迸發出來,顯得有些沉悶,卻很恣意。
他說:「我不能仗著你喜歡我,就不勞而獲地占據你的好。當初娶你之時,我態度敷衍,並未誠心誠意為你付出過什麼,這對你而言並不公平,長寧。如今你給我一個月,讓我同普通男子一樣追求你,彌補之前對你的忽視,你也可趁這一個月好生審視我們以後的關係,如何?」
「你說你要像普通男子一樣追求心愛之人?」蕭長寧認真地想了想,而後坦誠道,「可是,本宮怕自己堅持不了一個月啊。你這分明不是在考驗你自己,而是在考本宮的定力。」
說不定沈玹才追求了兩三日,她就迫不及待地要答應了……真是要命!
沈玹吻了吻她,說:「殿下定力如此之差,太便宜本督了。」
「好罷,一月就一月。」想起自家弟弟做的『好事』,蕭長寧笑意淡了些許,低聲道,「正巧有些事,本宮還得去做個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