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玹的手臂和肩膀上有數道細長的血痕,傷得比上次要深,滲出細密的血珠。此時他將衣物退至腰際,上身□□,露出勻稱隆起的肌肉,正扭著脖子費力地給自己抹藥,藥粉不要銀兩似的往自己傷口上倒,看著都疼。
見蕭長寧驚醒,他緊皺的眉頭這才鬆開,暫且放下藥瓶在她額上一吻,輕聲道:「吵醒你了?」
「先別管本宮,你這傷是怎麼回事!」蕭長寧伸指想要觸碰他的傷口,又怕弄疼他,素手在半空中蜷成拳,抬眼生氣地說,「你答應本宮要小心的,怎麼傷得比上次還嚴重?」
雖說是生氣,但眼底的心疼要更多些。
「我一收拾妥當就趕來見你,實在是想你想得慌。」
「別岔開話題。」
蕭長寧心疼不已,眼睛泛了紅,扭過頭道,「坐著別動,我給你上藥。」
蕭長寧手法生澀,上藥纏繃帶花了不少的時間,沈玹卻無一絲不耐,只目光深沉地盯著她,時不時湊到她唇角索吻。
蕭長寧被他鬧得沒有辦法,用力在繃帶上打了個結,悶聲躲他:「你別鬧,本宮正生氣呢!」
沈玹撈住她的腰低笑:「因何生氣?」
「氣你不照顧好自己,氣本宮為你心疼。」頓了頓,她又補充一句,「本宮不要理你了。」
她嘴上說著不理,水靈的雙眼卻是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好像隨時會落下淚來似的。沈玹在她唇上一啄,隨即下榻拿來一隻細頸花瓶,瓶中插著幾支開得正盛的玉玲瓏月季花,遞到蕭長寧面前道:「送給殿下,消消氣。」
他仍是光著上身,身量誘人,臂上和肩上纏著一圈圈素白的繃帶,整個人矯健而凌厲,偏生捧著花的望向她的眼神又十分溫柔,令人動容。
蕭長寧一時間忘了自己在生氣,接過花瓶嗅了嗅,問道:「哪兒來的?」
「路邊見著,覺得你會喜歡便摘來了。」沈玹邀功似的,湊近她在她脖子處嗅了嗅,刻意壓低嗓音道:「讓我聞聞香不香。」
蕭長寧哪裡肯由得他胡鬧?她見沈玹眼有疲色,想必是通宵未眠,便將他按在榻上道:「別鬧了,你睡會兒罷,眼睛都熬紅了。」
沈玹的確一宿未眠,聞言便順勢躺在榻上,單手枕在腦後看她:「那,天亮後便叫醒我。」
「好,睡吧。」蕭長寧點點頭,下榻將花瓶擺在最顯眼的案几上,伸手點了點柔軟馨香的花瓣。
沈玹看了她片刻,這才安然地閉上了眼。
日升月落,天已大亮,沈玹並未醒來。
他發熱了,渾身燙得像是火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