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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矮小,但仔細一看似乎應該用嬌小來形容。
我一動不動裝作已經睡著的樣子,打算看看這個人潛入我家是打算幹什麼來的。
那個嬌小的身影小心地從門口走進來,好像在黑暗中什麼都能看到一樣沒有碰到任何東西,又輕盈地仿佛沒有體重。
玻璃瓶里的骨蛇怪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似的,突然發出了撞擊玻璃瓶的聲音,在現在這安靜的氛圍中一下子十分刺耳。
潛入的人一下子停止動作屏住了呼吸,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
「安靜些,退。」最後,那個人拿起玻璃瓶,小聲地說了一句,面對著我的方向慢慢往後退到門口。
也正是她這一句話暴露了她的身份。
雖然傍晚遇到的時候我就覺得織田作新收養的這個小姑娘不對勁,但我也沒想到她能這麼大膽,當天晚上就敢潛入我家...不過就這身手而言,她也確實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姑娘。
「你叫做亂藤四郎是吧…只是偷走它的話,我明天讓人在整個浮目町里找,你又能把它藏在哪裡呢?」在她退到門口將要出去之際,我坐起來開口了。
「!」
被我戳破身份的小姑娘呼吸一窒,也就在這同時,刀劍出鞘的聲音琤得一響。
朱麗葉和羅密歐都不在手邊,我拉過榻榻米桑用來放水果零食的木盤一擋,擋開刺過來的短刀,同時鬆開拿著木盤的手抓住亂藤四郎的手腕,另一隻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扭。
「唔!」
亂藤四郎發出一聲壓抑的悶哼,在第一時間以不可思議的柔韌性翻轉身體從我手中掙脫,然後往後輕輕一躍拉開了距離。
這一下好像下手是有點重了?雖然是個不知道有什麼目的的入侵者,但好歹也是個小姑娘啊。
我這樣思量著,正準備先去把燈打開。
黑暗的環境對亂藤四郎好像沒什麼影響,但是對於我還是有點影響的。
然而就在這時,只是虛掩的門突然被人敲響了。
「咚咚咚」三聲敲響之後,是一個我還算熟悉的聲音,「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聽到這個聲音,對面用進攻的姿勢戒備著的亂藤四郎好像一下子僵住了,偏了偏身體下意識地想把手裡的短刀藏起來。
我想了想,揚聲說,「進來吧,織田作。」
會有這種表現就說明這孩子並不是單純地利用織田作在浮目町生存下去吧,不管怎麼說,總歸還是有交談的餘地的。
門外敲門的織田作推開門,身形逆著淡淡的月光,砂色的外套在黑夜中還挺醒目,當然,還是亂藤四郎一頭耀眼的金髮更醒目。
我直接走到牆邊把燈打開。
這下房間裡一下子就亮堂了起來。
暴露在燈光下後,亂藤四郎一下子局促不安了起來,把短刀往身後藏了藏,低下頭囁嚅著,「對不起,織田作……」
織田作依舊是一副不在狀態內的表情,甚至可能因為出來地匆忙,連衣服只是隨便套了一下的凌亂樣子,但他的態度還是平和的,「亂這麼做是有什麼理由嗎?」
「對啊,亂小姑娘,我也想聽一下理由。」我拍拍手,把掉在地上的玻璃瓶撿起來舉在眼前,看著裡面愈發急躁撞玻璃的骨蛇怪,開口問,「或者你說一下你跟它是什麼關係也行。」
亂藤四郎一言不發地低頭站在原地,連織田作都不去看了,就一副任由處置的樣子。
我忍不住想要嘆氣,嘆完氣還想來盒草莓牛奶。
「這樣一副被敵軍抓了在審問的樣子,小姑娘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想著來盒草莓牛奶,也真就開了一盒草莓牛奶,邊喝邊說,「我呢,是浮目町的鎮魂將,負責的是浮目町的安定,只要你沒有破壞浮目町的安定,我就沒有必要拿你怎麼樣。」
「所以啊,有什麼事求助我反而是最有效的方法。我自認還是個好人來著,織田作你說對吧?」
織田作思考了一下,認真地點點頭。
在有織田作肯定的情況下,亂藤四郎好像也信了幾分,頭稍微抬起了一點,我對著她抬起的眼睛說出最後一句話,「還有,你不是亡靈,也不是人類吧。」
亂藤四郎不知道是被我的話說服了,還是礙於織田作或者我手裡的骨蛇怪,最後終於鬆口說出了潛入的理由和她的來歷。
這一說,就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為了避免過程太過無聊,我大方地拿出一堆零食招呼他們坐下慢慢說慢慢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