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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情況,說實話……有點複雜。
我的員工,太宰治,是一個有故事的男同學(?)。
我啊,一直都知道他有故事,只不過沒有去深究,但我沒想到他原來這麼有故事。
我看著那個黑衣服的少年一步步走過來,保持著安靜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小,默默地後退了一步開始吃瓜,小林少年機靈地做出了相同的反應,就連埋頭在我肩上的風間小姑娘都稍微抬起了頭。
「突然放棄任務,突然失蹤。」黑衣少年在距離太宰還有幾步的地方停住,放下掩住嘴咳嗽的手,從他的眼神中我也可以看出他也是一個有故事的少年,「太宰先生,你是真的從港黑叛逃了嗎?」
這兩句話中的信息量就不小了。
放棄任務,失蹤,叛逃,單是把這幾個字眼聯繫起來聯想一下我就能想出好幾個狗血黑幫故事。看這些人對他的敬稱,太宰這傢伙在港口黑手黨的身份應該不低,這樣的話,難不成他拿的是過氣黑幫大佬,為愛洗白,然後被老相好追殺的劇本?
噫,我的腦洞裡都是什麼東西呀。
「沒錯喲,芥川君。」被判定為叛逃的太宰面對一眾前同事,也許是前下屬,依舊十分淡定,「哎呀呀,真沒想到這麼快就碰到了呢,替我向森先生問好呀。」
「太宰大人,首領依舊保留著您幹部的位置,只要您想,隨時都可以回來。」留著山羊鬍子的老頭在太宰說完話後上前了一步開口,並且右手撫胸以示尊敬。
太宰連忙搖了搖手,同時頭也在搖,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這就不必了,我超喜歡現在的工作崗位和老闆的,工作又有趣,老闆人又好,傻子才回去給黑心森先生賣命呢。」
太宰說完這句還沒完,他還轉過頭精準地找到我的位置,露出好看的笑容用賊真誠的語氣說,「旦那你放心,我對你忠心耿耿!」
突然被點名的我:???
我自認待你不薄,太宰你這小東西居然這麼害我!
那些黑西裝們聽到太宰肆無忌憚地diss他們的頂頭老闆,紛紛低下頭裝聾啞人,只有那個被太宰叫做芥川君的少年一直盯著他,黑沉沉的眼睛沒有高光,「為什麼?」
表情之偏執,語氣之執拗,我都要懷疑太宰是不是欺騙過人小少年的感情了。
太宰的表情緩緩發生了變化,總是上翹的嘴角拉平,鳶色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光線的緣故,看起來晦暗而危險。
只有在這時候,我才有了這傢伙是個前黑手黨的實感。
「為什麼?不,並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理由哦,我做出怎樣的選擇,也只是因為我想而已。」太宰停了一下,語氣中帶出了點冰冷的笑意,「哦呀,露出了無法理解的表情呢,芥川君。果然一如既往地沒有長進啊...嘛,無所謂了,好在我已經沒有教你的責任了,這可真是件值得慶祝的事呀。」
剛開始還好,後面我越聽越覺得不對味起來。
就算對方是黑手黨,但是你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等等,這傢伙該不會...是在故意激怒那個叫芥川的?
「是件值得慶祝的事...」芥川喃喃地重複了一遍太宰最後的那句話,黑沉沉的眼睛簡直變成了要把人吸進去的黑洞,身上的衣服像是在應和他波動的心情一樣,延伸出了黑色的布條,布條的前端變成了張著嘴的野獸。
這就是傳說中的黑化嗎?也太硬核了吧!
本來只是在看戲的我連忙伸出手扯了太宰一把,扯著他躲過了一下子咬過來的黑色野獸。
「你就看著人戳過來不會躲的嗎!平時的機靈勁兒呢!」我邊說邊拉著他往出口跑,小林少年則是早就機警地跑在前面了。
「哎?旦那,其實...」太宰被扯了個踉蹌,一下子還有些茫然,臉上那副黑手黨大佬高冷高冷危險危險的表情被沖淡,又變回了平時賣萌與不著調並存的樣子。
那個黑色的野獸頭拐了個彎繼續追上來,芥川身上幾乎都冒出了實質化的黑氣,我看到前面是那個我藏著木刀留在這裡的推車,直接把推車踹翻,然後稍微改變了一下抱著風間時鈴的姿勢,改成單手抱,空出的一隻手刷一下從推車裡抽出我的木刀朱麗葉,反身向著咬過來的布條斬下一刀。
這一刀直接砍散了黑色的野獸頭。
「是你。」這一刀估計是讓芥川少年想起了幾個月前那艘私人貨運輪船上的情景了,他緊盯著太宰的目光分出了一點,但是也只是一點,目光中包含著尖銳的戾氣,「讓開。」
「這可不行啊。」我嘆了一口氣,握緊朱麗葉橫在身前,「這傢伙現在是我的員工。」
說出這句話的一瞬間,我都覺得我的頭鐵得可以撞地球。
我本不是一個頭鐵的人,還不是因為太宰這個傢伙(哽咽)。
而在我說出這句話之後,芥川少年身上幾乎具現化的黑氣一下子變得更濃郁了。
「這就是你的選擇嗎,太宰先生。」與他身上濃郁的黑氣相反的是,他的語氣堪稱平靜,「在下明白了。」
隨著這句『明白了』,芥川身上漆黑的外套分出了數十道黑色的布刃刺入地下,另外數十道布刃則是從空中襲來。
「哎呀呀,真可怕~」太宰還在不慌不忙地感嘆著,任由我拉著他跑。
「你可差不一點多吧!」我吸了口氣忍住手刃太宰的衝動,「到我身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