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柴美涔當初會喜歡他。
衣千歌看著侯冉昔,表情有些冷淡,卻沒有要發作的跡象。
他靜靜地看著侯冉昔,問:「來找我有什麼事?看我的笑話嗎?」
侯冉昔勾起嘴角笑了笑,問他:「你這些都是皮外傷吧,包紮傷口後就可以出院了,你一直住院做什麼?等柴美涔來看你?」
衣千歌沒回答,只是眯縫起眼睛,表情越來越難看。
侯冉昔坐在病房裡的椅子上,身體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坐得頗沒正形。
平時裝斯文久了,也挺累的。
他扯了扯領帶,對衣千歌說道:「謝謝你跟她說我在報復你們家的事情,我們兩個人在一起了,就在今天。」
衣千歌從身邊拿來了一個杯子就朝侯冉昔砸了過去。
侯冉昔一把握住了,就放在了身邊的桌子上,笑著看著衣千歌惱羞成怒。
「雖然遲了幾年,我還是決定告訴你她當年究竟經歷了什麼,讓你知道,她為什麼不來見你。」侯冉昔覺得,他應該跟衣千歌說清楚。
告訴衣千歌,他當年的迴避究竟是多大的錯誤!
侯冉昔在說的時候,語氣不急不緩,他努力在說的時候還能平靜下來。
然而想到柴美涔當年的經歷,他還是會忍不住心疼。
想到那些人讓柴美涔這麼痛苦過,他就會恨不得將那些人碎屍萬段。
他恨不得捧在手心裡護著的人,居然被他們這麼欺負,當時他卻全然不知情。再找到柴美涔的時候,她已經遍體鱗傷,完全變了一個樣子。
衣千歌知道自己母親做過的事情,卻從未想過柴美涔的父母居然過這麼混帳。
還有一個十九歲的女孩子,一個人遠走他鄉,生下一個孩子會是怎樣的艱難?
衣千歌覺得頭有點疼,他不想去想。
「你回來的時候,她正在服用藥物,抑制抑鬱症的。」侯冉昔繼續說了下去,「她是在周睿斷奶後才開始吃藥的,情況已經非常糟糕了。這種藥物有激素,讓她的身體更加肥胖。
你回來的時候,是她剛剛有好轉的時候,好不容易能斷藥了,你卻回來了。
我問過心理醫生,還問了她的乾媽,都不想你們見面。
當時你如果執意找她,我是沒有辦法的,還好你放棄了。」
衣千歌跟著苦笑,點了點頭:「是啊……幸好我放棄了。」
內心卻悽苦無比。
侯冉昔:「你恨我正常,她生我的氣,我也理解,我做的本來就不是什麼好的事情。
當年你也嘲諷過我,說我的公司其實也是靠你們衣家的錢才成立的。我承認,所以我答應了你,我不會追她,我也維持到了你回來之前。」
其實當時衣千歌是冷笑著對侯冉昔說:「柴美涔如果真的喜歡你,她會來追你的,你可以試試看,她能不能來追你,她還不是嫁給了別人?」
說這句話的時候衣千歌依舊是驕傲的,充滿了自信。
衣千歌從來沒瞧得起過侯冉昔,初期蔑視,不放在眼裡。
後來在意了,也沒真的當成是對手。
然而就是那個高中時,穿著磨得發白的帆布鞋的少年,最後搶走了他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