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湛兮放低姿态,讨好地说:宝贝我错了。
郁清棠没问她错哪儿了,而是侧身从她旁边走过去。
程湛兮把她捞回来抱住她。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程湛兮说,你太美了, 我当时没反应过来。
郁清棠本来有三分的火气,这三分火气因为程湛兮的话变成了两分害羞, 一分恼羞成怒, 她试图挣开她的怀抱, 在程湛兮肩膀轻轻推了推,小声嗔道:你去洗澡。
程湛兮手放在她腰后圈住,低头吻她的唇:我们再一起洗一次?
回答她的是郁清棠红起来的脸,和她更用力推她肩膀的力道。
可一不可再,程湛兮叹了口气,接受自己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的事实。
程湛兮放开她,说:那我去洗澡了,门不关,你想的话就进来。
郁清棠打了一下她的胳膊。
程湛兮笑。
她拿着吊带睡裙进了浴室,在热水淋到身上时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如果她刚刚反应快一点,明白郁清棠是在故意勾引她,现在就不会是她一个人独自淋浴,她们俩现在应该在玻璃浴房里这样那样,纠纠缠缠,两种水声交错,耳旁是郁清棠的情不自禁。
昨天她在村子里憋得不行,今天应该会把昨晚的都补回来。
程湛兮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指上已经看不出痕迹的牙印,笑了笑。
不过也是因为程湛兮不够了解她,以为她是个害羞内敛、规矩保守之人,做的时候程湛兮都是哄着她一次又一次,怕她接受不了,没想到她的段位已经发展到诱受了,大大超出程湛兮的所料。
有了这样的认知,程湛兮相信她们之后的生活会更加多姿多彩。她想的,郁清棠肯定也想,那
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你叫我了吗?我没有听见。
程湛兮回想起郁清棠故作正经的语气,不由得笑出声。
女朋友太可爱了怎么办。
程湛兮的澡洗得很快,既快又干净,重点部位洗得尤其仔细,就是边洗边脑补的时候有些腿软,一想到郁清棠在外面她差点又自给自足。再一想外面的是女朋友,这个想法不攻自破。
现在的程湛兮已经不是一个月前在江宁县宾馆的程湛兮了!她是郁清棠的女朋友程湛兮!
郁清棠的手指看起来不比她的短,课堂上写板书画图形的时候都很灵活。
浴室的水声一停,郁清棠便放下手机,看向洗手间门口。
程湛兮扶着门框出来。
郁清棠:???
程湛兮没想到只扶这么一下,就被郁清棠看在眼里,忙站直了身子,精神抖擞。
郁清棠更疑惑了。
干吗呢这是?
程湛兮走到床头柜把吹风机拿出来,插上电源后向郁清棠招了招手。
郁清棠会意地走过来,坐到床沿,背对着程湛兮,程湛兮修长的手指轻柔梳理着她的长发,吹出来的风温度适中,很舒适。
郁清棠忽然很想看一看身后的人。
程湛兮及时将吹风机往后撤,才没有撞到郁清棠突然转过来的头。
怎么了?她关掉吹风机,好清晰地听到郁清棠说话。
郁清棠双手抱住她的腰,侧脸枕在她怀里,手臂收紧。
程湛兮左手轻轻拍她的背,右手把吹风机放下,站着和她拥抱。
郁清棠越抱越紧,程湛兮被她勒得有些发疼,默默忍着没有说话。
她刚皱起眉头,郁清棠便放开了她,仰脸望她,左眼眼尾上扬的泪痣添了娇柔的媚意,淡粉色的唇启开一点,吐气如兰。
要命。
程湛兮托着她的腰将她推倒在床上,狠狠地吻了上去。
厮磨,拉扯,勾缠,交换。
空气里的荷尔蒙像是燃料,瞬间被点燃。
郁清棠紧紧环住她的脖子,不管不顾地迎合她,程湛兮尚未来得及擦干的长发不住滴水,在床单染出一片片暗色。
偶尔冰凉的湿发扫过郁清棠的手臂,她便轻轻地激灵一下。
程湛兮想先去擦头发,郁清棠勾住她不放,大胆又主动得不合常理。
但眼下已顾不得常理不常理了,程湛兮绕过她的膝盖抱起她,让她重新坐在床沿,她看着郁清棠已经迷离的眼神,雾气弥漫的眸子,眼尾烧出的浅红,在她面前单膝跪了下来。
郁清棠两只手向后撑在床单上,急不可耐地将自己送往女人唇边。
她心口的起伏越来越剧烈,越来越无法克制自己,手肘渐渐无力,倒在了床上,曲起修长的指节,看见天花板在潮湿的世界里摇晃。
脑子经过了长达半分钟的空白,她将搭在眼睛上的手背移开,从还在轻微摇晃的刺眼白光里看见了坐在她身边的程湛兮。
真耶?幻耶?
你怎么了?白光里的程湛兮问她,声音像隔了一层雾蒙蒙的玻璃。
郁清棠长发凌乱,躺在星空蓝的床单上,轻轻吐出了两个字:吻我。
程湛兮神情微怔,听话地俯身吻下来。
她的唇很热,很湿,在欲念的深渊里搅过,融进郁清棠的唇齿。
郁清棠呛咳起来,伸手把程湛兮推开。
白光消失了,隔在她和程湛兮之间的玻璃也不见了,程湛兮唇瓣晶莹,单手撑在她身边,温柔的嗓音清晰传入她耳朵:怎么了宝贝?
郁清棠侧身抱住她,脸埋进她颈窝,心脏一点一点地安定下来。
没什么。她眷恋地在程湛兮脖子里蹭了蹭,神情放松。
程湛兮摸了摸她的长发。
郁清棠身无余物,程湛兮怕她着凉,拉过旁边的被子给她盖上,自己起身去吹头发。
郁清棠裹着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程湛兮收好吹风机,郁清棠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只有一对乌黑的眼珠,随着她的走动转过来转过去,最后定格不动,程湛兮的身影在她瞳孔里越来越大。
程湛兮掀被躺上来。
好看吗?
嗯。
伴随着嗯字落下,郁清棠钻进她怀里。
程湛兮一僵,她怎么没穿睡衣?
程湛兮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
程湛兮当做无事发生,和往常一样抱住了她,扭头看了眼数字时钟,说:这么快就十二点多了?
郁清棠眼神清明:嗯。
程湛兮问:你是不是该睡觉了?
郁清棠看着她,说:是吧?
是就是,怎么还有吧?
程湛兮试探地问:那我们睡觉?
郁清棠反问:你想睡吗?
程湛兮说:我听你的。
郁清棠沉默抿了抿唇。
程湛兮被子里的手不安分地动了动,也是一种试探。
郁清棠闭眼,仰了仰修长的雪颈。
程湛兮关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