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湛兮:“我都可以。”
郁清棠略一沉吟,下定主意:“你先。”顿了顿,她说,“体检报告可以给我看吗?”
程湛兮人生头一次被怀疑有那方面的病,她心中闪过一丝无奈,回客厅把体检报告拿过来,交给对方,没忍住说了一句:“我很洁身自好的。”
郁清棠嗯声,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她只相信体检报告。
程湛兮趁她在翻体检报告,主动挑起话题道:“我叫程湛兮,湛兮,似或存的湛兮。报告第一页就有。”
郁清棠漫不经心地回:“棠清。”
程湛兮默默在心里咀嚼这两个字,唇角勾勒出浅笑的弧度。
“很好听的名字。”她赞了声。
郁清棠没再接话。
程湛兮神情微讪,指背蹭了蹭自己的鼻尖,摘下带镜链的金边眼镜轻轻放在床头柜上,从衣柜里拿了身睡袍进了浴室。
安静的卧室内,只有纸页翻动的沙沙声,节奏不快不慢。
浴室的水声停了。
郁清棠动作一顿,忍不住朝透出光的卫生间玻璃门瞧去,抿了抿唇,眼底浮上矛盾的犹豫。
程湛兮擦着长发出来,脖子里都是水珠,白皙的皮肤闪着细润的光泽,她看着没有改变过坐姿的郁清棠,道:“该你了,棠小姐。”
郁清棠点点头,放下体检报告,走进了浴室。
程湛兮吹干头发,坐在郁清棠坐过的沙发里,周围还残留着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气,不同于她闻过的任何一种香水,可惜过了段时间,余下的味道太淡,她分辨不出来。
郁清棠洗了很久,四十分钟,或许一个小时,程湛兮把自己圆润整齐的指甲用修甲刀重新修了一遍,上网搜了搜泗城最近的展览,第三次掩嘴打哈欠时,郁清棠披着睡袍出来了。
程湛兮一怔,困意顿时消散无踪。
女人苍白的脸颊被水汽熏出了几分血色,泛着莹莹的浅粉,如同三月初春的樱花花瓣,眼尾那颗茶色的泪痣愈发动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