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要说自己塞?你安的什么心?!
顾朔风懒得理她,伸手拿药,芝芝猛地缩回手背到了身后。
我不会让你塞的!你不要脸!
芝芝已经压低了嗓门,还是惹得其他几个半夜来输液的扭头往这儿看。
顾朔风隔过芝芝探手拉上了床帘,只留着一点缝隙望着帘外的芝芝,朝她伸着手。
药给我,不然你想让护士塞?
芝芝咬了咬唇,我来!
你?顾朔风低笑一声。
芝芝恼怒道:你笑什么?!我塞也不能让你塞!
顾朔风微向前探身,眼望前方,凑到芝芝耳畔,压低了嗓音道:你知道刚才为什么开门那么晚吗?
芝芝蹙眉,不等她开口,顾朔风的声音直接转换成了又软又媚的气音。
我的底裤到现在都还湿着呢~只顾着给你开门~都没来得及换~~
芝芝微微睁大眼,消化了足有一分钟才猛地反应过来,小脸瞬间胀得通红。
你!你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顾朔风瞟了眼她指着自己的手指,红唇斜勾,风情万种。
不信你检查检查?
说着,顾朔风作势要撩裙子,吓得芝芝赶紧捂住了眼。
你你不要脸!
顾朔风趁势夺过了她手里的药盒。
芝芝一惊,连嗔了好几遍无耻小人,还想再夺,顾朔风收起不正经,冷冷道:再闹就把她吵醒了,你觉得她醒了之后,会选择谁帮她塞药?
芝芝气得胸脯不住起伏,不甘心地攥着手里的收费单,看了眼烧得迷迷糊糊的徐汀兰,一跺脚,转过身去。
你快点!我给你记着时呢!不准趁机占便宜!
顾朔风拉严床帘,打开盒子取出银白色的药板,里面只有一粒包装得严严实实的药。
不太好取,用剪刀剪开更容易。
顾朔风懒得找护士,从一边撕,勉强撕开坚硬的药板,小心地抠出滑腻的橄榄形药栓,手一松,裂口弹了回去,正擦过她的指腹。
嘶!
尖锐的裂口划开一道细长的口子,不深,沁出一点猩红的血丝。
眼皮莫名跳了下。
顾朔风看着那血丝越凝越多,正常人大概会赶紧塞进嘴里吸一吸,可她不要,她嫌脏,哪怕是自己的手指自己的血,她依然嫌脏。
她甩了两下,不再管它,先把药和一次性指套放在一边,翘着那带血的手指,撩开了裹着徐汀兰的空调被。
芝芝在外面不停催促,徐汀兰感受到异物下意识绷紧身形,换成别人,顾朔风绝对会不管不顾硬塞就好,不,不对,换成别人,她根本不会管,谁爱塞谁塞。
可看着徐汀兰不适得蹙起眉心,她就忍不住放慢了速度。
一颗药推了好久,几乎化在指尖,终于推到了目的地。
起身帮徐汀兰整理好,重新裹好被子,把指套塞进药盒,药板也塞进去,顾朔风这才拉开了床帘。
芝芝在帘外都快暴走了,踱来踱去,几次想破帘而入,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忍下来的。
最喜欢的人正在里面被个渣女动手动脚!她居然只能眼睁睁看着!!!
不,她连眼睁睁看着都不能,只能在帘子外干着急,也不知道那不要脸的渣渣有没有趁机占便宜?!
好了。
话没说完芝芝就冲到了床边,按着床沿上下左右把徐汀兰看了个遍,好像真能看出什么似的。
顾朔风把药盒扔进一旁垃圾篓,又踢了踢,把那垃圾篓踢得离徐汀兰远点儿,这才跑去护士站要了个体温计过来。
拿着。
芝芝回头看了一眼,忿忿地接过那体温计。
要不是老哥千交代万交代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她真想挠花陈希瑶的脸,看她还怎么招摇撞骗!
芝芝。
干嘛?!芝芝凶巴巴。
我有话要交代。
不听!依然凶巴巴。
跟徐汀兰有关的,不听别后悔。
芝芝攥了攥小拳头,不甘心地回过头,语气还是凶巴巴:说!
顾朔风示意她走得稍微远一点,站在大厅门口,一边望着昏睡的徐汀兰,一边叮嘱。
等天亮徐汀兰醒了,你就说,昨晚你给她打了好多电话都没人接,不放心跑到我家,听到屋里有手机响就是没人接,心急之下才找人撬开锁进去的,当时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是你把她带到的医院。
芝芝愣住了。
什么意思?
顾朔风云淡风轻道:就是说,我从未出现,我薄情寡义,我明知道她生病了依然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也没有回家看一眼。
芝芝茫然地垂下头,突然又抬了起来!
你好阴毒啊陈希瑶!居然还想算计我!
顾朔风漠然道:我怎么算计你了?说说看?
芝芝压低了嗓音,怒道:你刚才还说你跟兰兰那什么了,兰兰能不知道你在家吗?!你故意让我编这谎话,就是想让兰兰讨厌我!
顾朔风不以为然道:我那是哄你的,她发着高烧,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我的底裤干干爽爽,不信你摸摸。
芝芝气得咬牙。
这陈希瑶太不要脸了!湿也好干也好,都是她一个人说了算!反正不管怎样自己都不可能伸手去摸!
芝芝。顾朔风接着道:我知道你喜欢汀汀,我希望你能帮我好好照顾她。
不用你说我也会好好照顾!芝芝忿忿道。
随即又马上改口,什么叫帮你?!我是为了兰兰,跟你没半毛钱关系!
我不是说现在,我是说以后,这辈子。
我说的也
暴躁的芝芝突然顿住了,诧异地看向顾朔风,终于觉出了好像哪里不对。
你什么意思?说这些来麻痹我的思想,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顾朔风没有细说,只道:明天安顿好了徐汀兰跟我联系,我有重要的东西要给你,跟徐汀兰有关的。
什么东西?芝芝警惕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