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于星澜有些茫然。
顾朔风目不转睛盯着前方, 一脸正色道:下次坐车一定要先系安全带, 我知道你三年没怎么坐过车, 忘了也是正常,可以后不能再忘了,这是对自己的生命负责。
安全带?
于星澜低头,这才注意到安全带牢牢地挡在身上。
什么时候系的?她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等下。
言言刚才靠那么近不是想亲她?是为了帮她系安全带?
天!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幸好言言没发现, 不然她可就真没脸见人了。
于星澜不由捂了下滚烫的脸颊, 懊恼地靠着椅背阖上眼。
好丢脸
啵啾!
唇上突然软了下。
于星澜:???
刚误会过顾朔风,于星澜一时没转过弯。
她睁开眼,前方跳转了红灯, 车队排着长龙, 车灯霓虹交替闪烁, 带着炫彩的光芒恍在车玻璃上。
顾朔风探身靠在她脸前,逆着光望着她, 眉眼如星, 唇角带笑, 趁着她还没反应过来, 啵啾,又亲一口。
于星澜微张着唇,眼睛都忘了眨。
顾朔风舔了舔嘴角,促狭道:怎么了姐姐?觉得不够吗?那我再亲一口?
于星澜僵硬地向一边撤了撤身,脑细胞慢慢恢复运转。
你干什么?
亲你啊?顾朔风理所当然道:姐姐一脸很想被我亲的样子,我要不亲一亲,姐姐该有多失望啊?~
我?想被你亲?
对啊?顾朔风瞟了眼她身上的安全带,我都懂的姐姐。
于星澜顺着她的视线也低头瞟了一眼。
空气安静了一秒。
这个必须解释!
于星澜道:我没有,真没有!我刚刚以为你想亲我。
所以你就闭上了眼?
我
于星澜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顾朔风冶冶一笑,逆光柔化了她的脸侧轮廓,越发显得那半敛的眸子薄雾朦胧,斜勾的唇角媚骨风情。
姐姐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吗?就像偷糖吃被抓到的小孩儿,一边把糖塞进嘴里,一边还说着我没偷。
我才
啵啾!
又一个偷香,把没字吞在了唇齿间。
我的糖甜不甜?嗯?姐姐?
顾朔风特意凑到了她耳边,压低的嗓音带着几分绕骨的软绵,仿佛九尾狐尾巴梢最嫩的那撮毛搔在心尖儿上,又酥又痒,偏又挠不着。
于星澜强忍着发烫的耳根道:我,我真没那么想。
好,姐姐没有,是我自己馋了想吃糖,好的吧?
这调侃的语气,根本就是不信嘛。
于星澜觉得自己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放弃解释,自暴自弃似的斜靠在窗玻璃上,越想越羞耻,窘得耳根子越发灼烫,眼都不好意思睁了。
顾朔风轻咬了下她娇红欲滴的耳垂,看她颤了下眼睫,却没有理她,知道逗弄的差不多了,绿灯也亮了,刚好撤回身。
挂挡松离合,缓缓开过十字口,顾朔风又转眸望了眼于星澜,视线若有所扫过她眼尾的朱砂小痣,眸光渐渐幽深。
于星澜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抬眸斜了她一眼,生来凉薄的眸子没斜出凶恶,倒斜出了几分娇嗔。
你刚刚是不是故意的?
是啊~故意亲你嘛~
我不是说这个,我说你帮我系安全带,故意靠那么近,还说什么对准对不准的,故意误导我!
没有啊,我冤枉,六月都要飘雪花了我的姐姐。顾朔风转眸无辜道:你一直动来动去,我怎么把安全带插|进卡槽?难道我要说姐姐你随便动,我技术高,绝对插的准?
这么说,好像也没毛病。
可于星澜还是觉得顾朔风是故意的。
另外,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于星澜不敢深想,瞄了顾朔风一眼,道:不管是故意的还是怎样,以后有什么你就直接说,别拐弯抹角。
顾朔风关注着路况,偷空看了于星澜一眼,唇角噙着散不开的黠笑。
于星澜被她笑得有些不自在。
你笑什么?
我高兴啊。
有什么好高兴的?
马上就能跟姐姐结婚了,当然高兴了。
一提结婚,于星澜终于想起了正事。
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说凑巧,你信吗?顾朔风转眸望了她一眼,唇角的笑意散着苦涩,好了,不逗你了,我知道你今晚订婚,所以就过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
于星澜有些愧疚,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言言明明都还没正式跟她表白过,她要嫁谁都是自己的事,有什么好愧疚的?
再说,她对言言到底什么感情?姐妹?还是别的?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而言言对她,其实也是不能确定的。
虽说言言主动亲了她,还差点把她那什么,可谁又知道那不是言言的性瘾症在作祟?
馋一个人和爱一个人,其实很像,很少有人能分辨的那么清楚,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热恋后厌了倦了变心了。
虽然于星澜从没有恋爱经验,可这点道理还是想得明白的。
所以她没必要愧疚,毕竟言随心还什么都没跟她说过,她也没答应什么,并不需要对她负责。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明明白白的,可于星澜还是有些不敢看顾朔风,总有种自己是渣女的错觉。
我爸妈收到了宴会的邀请,我看到了,所以就知道了。
顾朔风收回了视线,面无表情的望着前方开着车。
气氛有些说不清的压抑,于星澜决定换个话题。
你是怎么从疗养院出来的?
怎么出来的不重要,我答应你三天内出来,只会提前,绝不食言,我说话一向算数。
不算数的是她于星澜,就连最简单的早晚打一个电话的约定都没做到。
话题又聊死了。
气氛更压抑了。
于星澜闭了闭眼,突然想起自己还没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