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揉揉肩~~
你起来我帮你揉。
不起来,就这么揉~
于星澜抿了抿唇,抬起手指揉按在她肩头,不轻不重,力量拿捏的极好,明明没怎么做过,却莫名的熟练。
言随心。
嗯?顾朔风昏昏欲睡地哼唧了声。
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正好,我也有件事想跟你说。
那你先说。
顾朔风勉强撑开困倦的眼,抬头啄了下她的唇角,再度靠进她怀里,舒服地蹭了蹭。
还是你先说吧。
于星澜阖上眼,嘴张了又张,该说的话几次滚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顾朔风等得都快睡着了:说啊
我爸你能帮帮他吗?
看似平静的一句话,顾朔风大概永远都不知道她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
顾朔风打着呵欠道:之前缓刑就是我帮的他,谁知道又查出了漏刑,我现在也是无能为力。
不是这个,我是说他的公司。
怎么帮?我现在也无权插手啊?
我爸想把公司代理权交给你。
顾朔风睁开了眼,撑身看着她,给我?
对,他
于星澜不敢看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眸子,躲开视线,把于强跟她说的重复给了顾朔风。
顾朔风不知是太困脑子迷糊,还是太过震惊以至于说不出话,好半天才爬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
他是你爸,你想让我帮他减刑我理解,可为什么要让我跟他签这种协议?你忘了当初他是怎么对的吗?
他于星澜转开视线,说着违心的话,他再怎么对我也是我爸,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公司破产。
所以就要来坑我是吗?你知不知道他公司现在乱成什么样了?
反正你家那么有钱,就算不能帮他赚够那么多,贴补一点儿也不算什么。
一点儿?你知道他欠了多少钱吗?!不止欠乔中林的,还有银行贷款!少说也得五六亿!
五六亿?!
于星澜强迫自己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强迫自己厚颜无耻。
反正反正你十个亿都不在乎的,还差这五六亿?
是!我是可以不在乎!可我心里过不去!
于星澜咬了咬唇,也撑身坐起,迟疑着,讨好似的探手覆上了顾朔风按在床边的手背。
我我以后会好好跟着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顾朔风转眸看向她:什么都可以?
于星澜垂眸,窘迫地点了下头。
那就先说句我爱你听听。
于星澜心口骤跳了下,差点不能呼吸。
这些日子以来,顾朔风不止一次让她说这句话,她每次的回答都是是不是我说了,你就会放我走?
答案当然是不会,所以她也从没说过。
哪怕是自欺欺人,只要不说出口,她就可以继续装作不在乎,不管是陆婷婷和顾朔风的打情骂俏,还是顾朔风日以继夜的践踏,她都可以笑笑告诉自己,反正你又不爱她,有什么关系?
螳臂无法挡车,蚍蜉难以撼树,她知道自己的力量渺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至少她还能保留这最后的一点尊严。
怎么?不说吗?顾朔风轻嗤了一声,起身朝浴室过去,那就算了。
衣角被拽住,于星澜垂首坐在床边,不止指尖,整条胳膊都在抖着。
我我
顾朔风耐心等了几秒。
到底说不说?不说就松手,别耽误我洗澡。
揪着她衣角的手指越攥越紧,指节隐隐泛白,指甲的月牙都辨不出了。
我我
顾朔风的耐心终于用尽,一颗颗解开衬衣扣子,连同她的手一起猛地朝下一甩。
不想说就不用说了!我也不稀罕听!
顾朔风扭身就走,于星澜还拽着那白衬衣在原地,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明明只是去浴室而已,却让她涌起难以言喻的恐惧。
【不按我说的做,我就把你妈的骨灰拿去喂狗!】
言随心!!
于星澜跌跌撞撞追了上去,一把搂住了她。
我爱你!你别生气。
眼泪一颗颗滚了出来,这一刹那,于星澜仿佛听了自尊心碎裂的声音。
顾朔风转回身,扶着她的肩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眸底深处翻涌着意味不明的暗涌。
你爱谁?
言随心。
谁爱谁?
于星澜爱言随心。
呵呵呵
顾朔风突然笑了,探手揪掉发圈,狠狠砸在地上,发丝散落,轻飘飘的黑色发圈落在米白色的短绒地毯,仿佛纯白的纸上玷污的墨迹,脏了就再也无法挽回。
顾朔风猛地收紧按在她肩头的手,连同她纤弱的身形一同晃搡,声音崩溃又嘶哑,明明是笑着,却像是在哭一样。
不是打死都不肯说的吗?嗯?!血缘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我为你做了这么多对你这么好到头来连个人渣都比不过?!!!
于星澜懵然地望着她,眼里的眼泪来不及收回,被她晃搡地飞出眼眶,她不明白自己明明都按她说的做了,她为什么还要这么生气?
泪雾朦胧的眸子,娇红微颤的嘴唇,眼前的于星澜楚楚可怜又惹人疼惜,和平时的清冷疏远天差地别,和许轻岚更是没有半点相似,可是
为什么会和那女人冷冰冰的脸重叠了?
顾朔风微敛美目,胸口升起了一团难言的火焰,她也说不清自己是为了任务还是私欲,也或者两者都有,突然一个旋身把于星澜按在了墙上。
舌尖轻轻碾过于星澜眼尾那颗猩红的朱砂小痣,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眉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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