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他不甘心!不甘心!他不甘心啊啊啊啊啊!!!!!!!
乔中林青筋跳凸, 满目狰狞,言随心安详的脸像是在嘲笑他完蛋的人生,他咆哮着重新举高尖刀,照着言随心的脸狠狠扎去!
Duang!
刀还没落下, 后脑突然一个重击。
乔中林摇晃了一下,摸了摸后脑勺,满手的猩红。
他缓缓转回头,还没看清,雨点般的狂轰乱砸劈头盖脸而来。
乔中林抬臂挡着, 攥紧尖刀, 恼怒地嘶吼一声, 照着陆婷婷的小腹猛刺过去!
陆婷婷已经砸红了眼,根本没注意到乔中林的攻击, 眼看寒光已到近前, 身后突然伸来细弱的胳膊, 猛地将她拉出了攻击范围。
乔中林扎了个空,于星澜揽着陆婷婷的肩来不及回身,倒退着往门口撤,陆婷婷银牙咬碎,怒瞪的眸子迸着血丝与泪花,依然不管不顾地挥着沾血的仪器要跟乔中林拼命。
眼看乔中林就要追到近前,凌光乍现,直扎过来!
于星澜拖不动陆婷婷,情急之下怒道:你不要孩子了吗?!!
孩子
陆婷婷瞬间僵住,于星澜趁机把她推到了身后,张开双臂,老鹰护小鸡似地护在身后。
噗!
这一刀猛扎在了于星澜肩窝,鲜血喷溅,乔中林如玉的面容溅上鲜血,鲜血染红了他的眼,也刺激了他的残暴因子,他脸颊抽搐,狰狞地仄仄怪笑着,猛地抽出肩窝的尖刀,照着于星澜的小腹又是一刀!
陆婷婷反应过来,手里的小仪器隔过于星澜猛地砸了过去,医生护士还有咨询病况的言行武全都赶了过来。
乔中林的刀还没从于星澜小腹拔出来,来不及反抗就被反剪胳膊按压在地。
医生护士哗啦啦忙作一团,有报警的,有喊保安的,有推急救床的,他们不敢马上移动于星澜,先做最基础的急救。
陆婷婷满手是血哭道:一定要救她!求你们一定要救她!
也不知道她到底在说谁?
于星澜虚弱地喘着气,视线黏在病床上的言随心,难得这么近的距离,她想多看两眼,再多看两眼。
医生在病床前忙着电击、强心针急救着,言行武傻愣愣站在床边,乔中林被按压在地等着保安过来,到处乱哄哄一片。
不知谁说了一句:死了,节哀吧。
言行武崩溃地抱住了头,再也没了平时的冷静持稳,吼道:不可能!刚刚还说病情好转,怎么会突然死了?!不可能!!!
于星澜恍惚地望着眼前的一切,血浸透了她单薄的打底衫。
好冷好想睡
他们在说什么?
谁死了?
谁?
身子摇晃着,她被护士抬了起来,放上了急救床。
她终于注意到了床头的心电监控仪。
平的
为什么这么平?
耳边依稀传来乔中林的闷声癫笑。
这可不是我杀的!我的刀都还没挨着她呢!她是自己死的!哈哈哈!!!我顶多判个无期,表现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减刑,言随心是真死透透了!!我爽!我太特么爽了我!!你们伤心吗?难受吗?活该!!让你们算计我!!你们活该!!!哈哈哈哈哈!!!
我杀了你!!陆婷婷泪花飞溅,捡起地上的水果刀就要跟乔中林拼命。
推床的护士赶紧拦住她夺她手里的刀。
当啷!
刀掉在了推床滚轮旁。
于星澜虚弱地喘着气,她已经觉不出疼,只觉得冷,彻骨的寒冷,耳旁嘈杂的吵闹声变得越来越飘渺,忽远忽近,几乎辨不清在吵些什么。
她歪头看着那沾血的尖刀,血液猩红,刀尖寒芒。
呼咚!
突然的一声巨响,众人皆是一惊,回头看去,于星澜不知怎么摔下了推床,整个人趴在地上,蹭在冰冷的瓷砖,呲哽呲哽,艰难地爬向乔中林,地上留下不规则的两道血痕。
护士赶紧丢开陆婷婷过来扶她,却被她虚软地推开。
我我有话要对他说
满地的猩红,惨白绝望的脸,场面难言的凄惨,护士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拒绝的话。
护士松了手,听着古怪的呲哽声,看着她艰难地爬到了乔中林跟前。
乔中林嚣张地大笑:想说什么?该不会是想死了赖给我,让我判死刑?行啊!有你俩给我陪葬我爽得很~!
于星澜哆嗦着没有血色的唇,没有理他,探手伸到身下摸索着,不知摸到了什么,她压着自己的手,虚软地喘了好几口气,满头冷汗一层层冒着。
她抬眸看向乔中林,所有人都屏息听她说话。
你
只这一个字,下一秒,于星澜的手突然从身下抽出,寒光闪过,噗!
鲜血迸溅,惊住了所有人。
于星澜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死死拽着乔中林的头发,一刀一刀专扎乔中林的咽喉!
乔中林的脖子几乎扎断,两眼瞪如铜铃,带着难以置信与满满的不甘,当场气绝身亡。
两个男医生还在身后压着他,都吓傻了。
呵呵呵他死了呵呵
当啷!
尖刀掉在地上。
于星澜满脸是血,吃吃笑着,每笑一下伤口就会涌出猩红的血。
护士惊恐地站在一旁,直到她昏厥过去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抬起她送去急救。
病房外,偌大的玻璃窗前挤满了吓傻的人,不到半个小时,于星澜杀人的视频就传遍了全网。
不久后,于家宣告破产,于涵月和弟弟从豪宅搬进破旧的出租屋,勉强读完大学,忍气吞声在别人眼皮子底下当了个小职员。
乔中倩因故意制造车祸帮乔中林逃狱,也被追究了刑事责任,在王德一的担保下,缓刑一年。
乔中林被杀案公开审理了两次,一次判处于星澜故意杀人,言家代她提起上诉,二审参考了她的精神病史,并由专家鉴定了她的精神状况,判定她杀人时处于无行为自主能力状态,也就是精神病发作,不予追究刑事责任。
言随心葬礼那天,于星澜坐着轮椅去了,她还很虚弱,说话都吃力,却坚持给言随心上了香。
上完香她被外婆推到了一边等着,一旁站着王德一。
于星澜根本就注意到他,一动不动盯着龛台上的黑白照片,照片里言随心的笑容灿如骄阳。
王德一看了眼于星澜,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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