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我, 你怎么这么肯定?
害,咱俩什么关系?对你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
一本线我也不知道, 我只想上清华。
毛毛道:其实也不必非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简以溪不想过多讨论这个问题,转而问:你还没说你呢?估分了吗?第一志愿有戏吗?
简以溪终于成功转移了毛毛的注意力,问完成绩, 又随便聊了两句别的就挂了电话。
安沐回来时,简以溪已经放下手机,正盯着天花板发呆。
毛毛虽说最后还是答应了帮忙,可明显答应的很勉强,果然倒便盆这种事,即便是好朋友也会有心理障碍,为什么安沐就能这么坦然?
安沐看她蔫蔫的,以为毛毛跟她提了成绩,她心情不好,拿了烤红薯掰开了散着热气,吹凉了一小块儿递到她唇边。
简以溪下意识张嘴,嚼了两下才看向她 ,眼神怪怪的。
我要是一辈子都考不上清华,那个秘密你还告诉我吗?
安沐失笑,蔫儿了半天就琢磨这个呢?
只要是北京的大学,都行。
一定得是北京。
其他地方太远不方便带简以溪,而且,风投就不说了,创业的话,她只对北京市场熟悉,其他地方她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忙。
简以溪也不知脑补了什么,看她的眼神更纠结了。
纠结了片刻,简以溪又突然坚定起来。
我一定会考上清华的!
中午养母送来炖的香喷喷的大骨汤,正晾着汤,简以溪就对养母慷慨了陈词。
大意是,我这次没考好,我想复读,我下次绝对考上清华,等我考上了我就自己打工交学费,我自力更生不花你们的钱,我巴拉巴拉。
养母气的,上手想拧她,只做了做样子,没舍得。
你个死丫头,说这话给谁听呢?就跟我们虐待你不给你学上似的,你想复读就复读,我们啥时候说不让你读了?
简以溪嘿嘿傻笑,没忘了解释两句:我不是不想你们再扒高上低你们辛苦嘛,反正等我上了大学我就勤工俭学。
你先别说什么勤工俭学,你先把伤给我养好了,再乱动,我就让安沐不搭理你。
简以溪瞬间瞪圆了乌溜溜的眼,你怎么也学会这一手了妈?
管用就行,安沐跟我,比你还亲,是吧安沐?
大约是简以溪的伤情稳定,又有人搭手帮忙,养母的绷紧的情绪放松了不少,难得竟然还开起了玩笑。
安沐配合着笑道:当然了,婶子不嫌弃,就认我当个干女儿。
这话一出,养母立马整个人转过身来。
那可太好了!我要有你这么好的干闺女,我见人我都得显摆!
安沐其实早想过认养父母做干爸干妈,就是没找到合适契机,好不容易遇上了,当然不会错过。
那我可就真认了,干妈。
养母原本其实并没多当真,就是顺着话说而已,人家安沐大家千金,有钱又有家教,哪儿可能真认她个乡野村妇当干妈?
安沐这一声喊,把她都喊愣了,那么大岁数了,居然傻乎乎问了句。
真,真认呐?
那还有假?
简以溪在病床上听了,高兴地亮了一满眼的星星。
她跟安沐的羁绊又多了一层,能不高兴吗?
那我岂不就是干姐姐了?快叫姐。
安沐没理她,趁着养母在,借口有事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手里多了个zdf的手提袋,进来就给了养母。
算我孝敬干妈的。
养母开始没明白那是什么,掏出来一看,是个沉红的首饰盒子,打开竟是对金镯子!
养母难以置信地举着那镯子,隔壁床大妈都羡慕地哎呦出了声。
这干闺女认得好啊!我咋就没这福气?
养母赶紧把镯子装进去,袋子推到安沐面前。
这么贵重,我不能要,再说认干闺女,也该是我给你见面礼才对。
安沐拉开床头柜抽屉,拿了个半透明的塑料袋,把那手提袋装进去,重新塞回抽屉,转而拉着养母出了病房。
走到走廊尽头,安沐才道:别有负担,这也不全是为了干妈,这也是为了简以溪。
希希?养母怔了下,关希希什么事?
安沐把简以溪重视朋友怕失去朋友这事跟养母简要说了下。
简以溪心思细腻,我不想她心理负担太重,这样不利于她恢复,也不利于她复读,我认了你做干妈,就跟她多了层关系,她也能安心点儿。
养母琢磨了下,理解是理解,可还是不肯收那么贵重的礼物。
认亲归认亲,见面礼该是我给你,你这我绝对不能要!
安沐道:既然认了亲,那以后就是一家人,我听简以溪说,奶奶似乎对咱们挺有意见,几个伯母姑姑什么的,也都看不起咱们家,尤其是大姑姑,不是总笑话干妈白给别人养女儿吗?
下次再去奶奶家,你就带着手镯去,回头我再给你买两身好衣服,做个头发收拾一下,堵了她们的嘴。
这听了这些,养母的眼角隐约泛了红,她垂下眼帘,眼角的鱼尾纹透着沧桑,这这希希也真是,怎么什么家丑都往外说,也不嫌丢人。
简以溪当然不可能跟安沐说这个,安沐是为了让养母安心,才故意这么说的。
干妈可千万别跟简以溪提这事,不然她该埋怨我了,小女孩脾气躁,我还得哄,再说,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我也一直把简以溪当妹妹,我知道了也没什么的。
养母叹了口气。
你是个贴心的好孩子,不过这东西我真不能要,一来,太贵重了,我收了该睡不着觉了;二来,这是你爸妈辛苦挣来的,你就算家里有钱,这么花也不合适;三来,我就算戴着去显摆一下,也没啥意思,都是虚的。
安沐笑道:这怎么能是虚的?我这干女儿是假的吗?只要我是真的,这就是真的。至于买镯子的钱,干妈放心,是我自己炒股赚的。
炒股?养母一下子就紧张起来,我可听说炒股可危险,我们县里毛纺厂的老板就是因为炒股亏得跳了楼!
放心吧,鸡蛋没有放在一个篮子里,毁了一筐还有别的,没事。
不等养母再拒绝镯子,安沐又道:其实我是有点想法想跟干妈说说的,就是关于简以溪复读的事,现在成绩还没下来,也不是说一定就考不上,考上了皆大欢喜,考不上的话,我想让简以溪去北京复读。
养母怔了下,问道 :北京复读得多少学费?
钱的问题不用担心,我找熟人,花不了多少的,比潍城二外还便宜。
便宜是不可能便宜的,这么说只是让养母少操点儿心。
那那还得麻烦你。
这事也不用太急,等成绩下来再说。
养母点头,又提到那镯子。
安沐道:刚才买镯子的时候,我看上个转运珠,等回头干妈买了送我当见面礼不就行了?
一个转运珠,也就几百块,怎么跟几十克的金镯子比?
安沐张望了眼病房方向,边说边走。
咱们赶紧回去吧,腥汤凉了就没法喝了。
镯子的事就这么稀里糊涂糊弄了过去,安沐送它,并不单纯是想堵三姑六婆的嘴,也是想圆上辈子的遗憾。
养母一辈子都没个像样的首饰,就结婚的时候养父给了她个金戒指,后来二姑结婚,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脸,硬是耗着奶奶要走了戒指做了陪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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