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是真无奈,其实买倒没什么,关键是我妈爱挑刺,吃力不讨好你知道吧?尤其是这脐橙,什么公的母的我也弄不清楚,偏我姥姥爱吃,这个还必须买。
我挑得也不一定甜。
二哥摆手道:没事,公母不错就行。
目送二哥离开,简以溪这才转身回了小区。
毛毛一直竖着耳朵等着简以溪回来,安沐被她一惊一乍弄得差点心肌梗塞。
来了来了!这次是真的!
这次安沐也听到,咔哒咔哒,门推开,简以溪略带疲惫的身影进来,一看她俩都盯着她看,有些诧异。
都这么看着我干嘛?
毛毛抱胸故作高傲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一切好说。
交代什么?
简以溪换了鞋过来,刚走到沙发边坐下,毛毛上去按住了她的肩,还冲安沐直使眼色。
快!按腿!
安沐无奈地按住了简以溪的膝盖,她要不按,毛毛又该自称酸菜鱼了。
简以溪被按靠在沙发上,束手就擒。
你到底在搞什么啊毛毛?
毛毛笑得奸邪:说!你和二哥干什么去了?
简以溪如实回答:去超市了。
二哥自己不能去?为什么非拉你去?
他让我帮他买东西。
他是没长手还是没带钱?干嘛让你帮他?
他
简以溪正想解释,毛毛一扇手,行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二哥这明显是对你有想法,你呢?你什么想法?
简以溪无语地挣扎了两下,笑着看向安沐:安沐,她胡闹你怎么也跟着她胡闹?
毛毛嘿嘿笑:我这是胡闹吗?我只是惩罚不忠的闺蜜!对吧安沐?
安沐只得跟着点头。
不知是不是错觉,从她点下头那一刻起,简以溪似乎僵了下,嘴角的笑意也散了。
简以溪没有理会毛毛,直直地望着她:你也觉得我和二哥有关系?
安沐看了毛毛一眼,想起二哥在车里说的那些,淡淡道:也许现在还没有,不过将来或许会有。
将来?简以溪笑了下,明明和平时一样笑得带了梨涡,却莫名的有些苍凉,你希望我跟二哥在一起?
这不是我希望不希望的问题,主要还在于你们。
我就问你是不是希望?
如果能在一起当然是好,我二哥看着没个正形,其实心眼不坏,人品也有保障,你跟他在一起我还是放心的,而且,这样一来,咱们就真的是一家人了。
所以就是希望了?
我都已经答得这么清楚了,她干嘛非纠结这答题格式?
安沐只得道:是,希望。
简以溪垂下了眼帘,抬手慢慢推开了毛毛,又推开了安沐,站了起来。
毛毛问:你干嘛去?还没回答问题呢,你俩到底
简以溪平静地打断:我去洗澡。
毛毛歪头看着她,你这转移话题的能力也太差了吧?这才刚五点,洗什么澡?
简以溪没有回答,转身上了楼。
毛毛盯着简以溪的背影,胳膊肘杵了杵安沐。
我觉得她好像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
我也说不上来,就觉得她脸色好像有点不太好。
安沐望了眼二楼,琥珀色的眸子敛着薄光。
她最近好像心情都不太好。
毛毛道:我也发现了,就从撤案开始的,是不是撤案不是她心甘情愿的?这里面出什么岔子了?
毛毛的话,正是安沐担心的。
她一直觉得简以溪撤案撤得蹊跷,就像毛毛当时说得那样,如果简以溪真想还陈寒的人情,也不该拿她的事来还,简以溪显然知道她撤案了才跟着撤的。
所以说简以溪其实是为了她?
难道是因为那晚的事?
安沐想起那晚简以溪哭着要对自己负责的事,十八岁的自己直得不能再直,能说出这种话,显然是内疚到了极点。
这些日子有毛毛在,她一直没找到机会和简以溪好好谈谈,看样子是该谈谈了。
我去找她谈谈。
毛毛也站了起来,我也去。
安沐把她按坐下来,人多了怕她不好开口,还是我去吧。
毛毛砸巴砸巴嘴,好的吧,你好好劝劝她,让她高兴点儿,这都考上大学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安沐上去的时候,简以溪已经进了浴室,哗啦啦的水声有些嘈杂,安沐没有打扰她,安静地坐在床边等着。
浴室门打开,简以溪裹着浴巾走了出来,发梢湿漉漉淌着水,头上的伤再怎么小心还是沾了水,疤痕汾开,露出里面淡粉的嫩肉,周围为方便处理伤口剪断的发茬,平时有旁边长发遮挡,看着不怎么明显,可这会儿头发湿了,就有点挡不住了。
看着那伤,安沐眸光黯下,起身过去,无视她愕然的视线,推着她推到桌边坐下,拿过她手里的擦头毛巾帮她搓着湿发。
你这头发是不是一下也没擦?看这水都是往下淌的,都不是滴的。
简以溪垂下眼帘,愕然散去,只剩下没精打采。
不能来?
不是不能来,你上来了,毛毛一个人在下面多没意思。
有手机她就什么都有了。
简以溪沉默了片刻,屋里只剩毛巾搓过湿发的沙沙声,窗外天色渐渐暗下,安沐却没有开灯,依然专注地帮她擦头发。
昏暗的环境更容易让人敞开心扉,这是她上辈子无数次缩在潍城二外杂物间得出的结论。
那时候她跟毛毛说了很多掏心窝子的话,毛毛也跟她说过很多。
你到底为什么要撤案?
简以溪垂着头,努力掩饰着情绪,笑道:不是说过了吗?为了还陈寒人情。
当然是真的。怕安沐不信,简以溪又补充道:我是听二哥说你撤案了,我才敢这么做的,原本我也只是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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