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随机任务完成不了理应不会有惩罚,但是奖励他也看得很眼馋啊!
而现在撞上的这波,不说凑巧不凑巧,这看起来总有些蹊跷。自来流民逃荒,总归是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逃离,如这等老弱病残特特挑出来的甚少,那更像是
蔡绪宁的脸色突然空白了一瞬。
更像是一个群体里面,作为拖后腿的那部分被抛弃了。
刘秀淡淡地说道:看来阿绪已经猜到了。
蔡绪宁:草。
刘秀神情比蔡绪宁平静许多,自包袱中翻出干粮,取出一份一分为二,一部分塞给蔡绪宁:先吃下一些,待会逆着路线去看看。
阿秀同学这个意思就是要一探究竟。
蔡绪宁默不作声吃完了干粮,没和之前那样矫情,就算吃不下也硬往喉咙里吞。三两下解决了早饭,他主动背起了自己的沉重包袱,对着刘秀点点头。
心里有想法,这路走起来就沉闷。不过两人的速度不慢,逆着昨夜这群流民来的方向寻,痕迹倒是很鲜明。
毕竟都是一些逃亡的百姓,也不会想到要掩藏自己的踪迹。
只是越往里面走,就越靠近山路。这一处有官道,也有崎岖些的山道,要往真定去,就得先走过那条崎岖山道,才能并入官道。
刘秀站在溪水旁接水,把几个水筒都给盛满了。
明日还往里面走吗?他们已经走了几日,蔡绪宁数了数他们带的干粮,要是再继续走,怕是要不够了。
刘秀沉默了半晌,道:再走半日,若是没什么发现,就走。
蔡绪宁没问他想查探的是什么,只是平静道了声好。
这几日直播间的气氛也很压抑,一些老粉还算习惯,可新入的观众就奇了怪了,有时候直播间还会吵起来。
蔡绪宁的心情不是很好,且刘秀时时刻刻在他的面前,他也很少有机会和直播间搭话。
索性完全不理会。
至于一些在辱骂主播、唾骂这游戏侮辱历史的弹幕
蔡绪宁只想笑。
这不过是把史书上的记载赤.裸裸呈现在诸位的面前,然仅此而已的画面,就让有些人承受不住了,这也确实是有点软弱了。
历史自来就是一部吃人的书。
他们在溪边休整了一会,歇过后就背着行囊继续上路。
蔡绪宁发现刘秀对于如何辨别踪迹,如何掩藏踪迹,如何追踪之类的法子还真是清楚得很。他甚至能趴下来辨认草根倒伏的方向,然后告诉蔡绪宁近日内有人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
对于这点,蔡绪宁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之前还没看他露过这手。
临近傍晚,刘秀忽而抬手,蔡绪宁敏锐地跟着他停下步伐。
刘秀凝神片刻,低声说道:这附近应该集聚着不少人。
在这点上,蔡绪宁对刘秀是钦佩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闻言,蔡绪宁的声音压得比刘秀还要低:你觉得是流民,还是
他有点迟疑。
流民和起义军,亦或者抢匪等还是不同的。
如果是前者,其实更广义来说应当是天公不作美与朝廷官府救援不力的受害者。
刘秀也有些迟疑,好在随着天色暗下来,他们不再行动,而是继续上树。
蔡绪宁一边爬树一边自嘲:我快成孙猴子了。
他难得能和直播间互动,登时弹幕就刷满了。
【直播间】
[ID从早写到晚:孙猴子还需要爬树?人直接就上去了]
[ID天下无敌:不是吧?今晚又在树上睡?好了,我可以退出直播间了]
[ID用户23879:阿秀好像对主播比之前信任多了?]
[ID扑街小狼:我也觉得]
[ID云泥之别的小花:我不是很懂为什么阿崽一定要追上去,如果要追,追那些老弱病残不是更合适?]
[ID憨批:在树上睡觉不硌得慌吗?]
蔡绪宁落泪,在树上睡觉当然硌得慌啊!
而且还要担心什么时候一翻身就掉下去,那不自在的味儿可真是绝了。
但是这确实是遮掩行踪的好办法,至少不会在睡觉的时候立刻就被人发现行踪。当然代价就是如果被发现的话很容易被包抄饺子。
或许阿秀同学能跟孙猴子一样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上,但是目前蔡绪宁是没有开发这样的技能的。
除非系统再一次逼逼他必须可以!
我猜,我只是猜测哈,可能他是想探清楚是哪里来的流民,能不能收归己用。蔡绪宁窝在树上小小声说,他不敢把声量放大。
这附近很寂静不说,刘秀窝的那棵树离他也不是很远。
清晨,山中的空气正好。
入冬了,天气骤然转冷,刀者裹着厚衣裳坐在马车内,总有点心神不宁。
他是南边特特赶来冀州做生意的商人,虽然是个富商,但是刀者的打扮并不奢侈,只是稍稍比平常的百姓富足些。
窗外是车轮滚动的嘈杂,隐约还夹杂着护卫驱赶驽马懒牛的声响。
这支商队少说有两三百人,压着几十辆牛马车,一路上走来活生生就是块肥肉。只是商队的护卫很是厉害,且首领带队也常走些安全的道路,将将抵达真定,九十九步也就差了这么一哆嗦。
车帘外,有人掀开进来。
是刀者的小儿子,尚十几岁的年纪,活泼可爱,这次走商定要跟着阿耶出门,缠着刀者好些日子,总算是磨着他松了口。
阿耶,快到真定了,什么时候能歇息呀?
毕竟走商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他们横跨了几个州,一路上也是有买进卖出,但是大部分的货源还是得留给最后的大主顾才行。
故而这小郎君看久了,也觉得无聊了。
待这批货出手后,就差不多了。
刀者模样甚是儒雅,如果不是行这商贾之事,旁人还以为是个读书人。
小郎君痴缠在阿耶身旁,撒娇的可爱模样让刀者紧绷的情绪松缓下来,盘算着等到了真定就不再这么拘着他,也好好松活一下他的性子
这想法刚在脑子里闪过,马车猛地摇晃了两下,是驱车的马夫在拼命勒紧缰绳控马。
敌袭,敌袭
首领的声音高亢激烈,霎时从队前传到队后。
片刻的骚动后,商队很快就冷静下来。
这般的大商队如果被盯上了,要么就是他们赶走对方,要么就是他们被对方全吞。
看起来像是五五开,实则往往是四六或者三七。
毕竟明知商队有两三百号人,这种前提下还敢往上凑,手底下谁没个真章?要么一路平安顺畅,一旦遇到敌袭,就往往容易出事。
刀者的心猛跳了一下,他搭在小儿子背上的手甚至还镇定地拍了拍。
无事,莫慌。
他安抚了几句。
很快就有护卫靠过来,先是敲了敲车厢,才掀开了车帘,低声说道:主家,应当是流民。
刀者的脸色终究是一点点难看起来。
流民啊
这就难办了。
比起流民,刀者更希望遇上的是抢匪。
抢匪顶多也只有数百人,若是有几千之众,定然不会盘踞在这与官道相交的山路旁。可如果是流民他抬手捏了捏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