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光惊讶地说道:先生,他是怎么做到那么不引人注目的?
他指的是方才这人给人的感觉。
非常、非常的不起眼。
蔡绪宁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不去想刘秀私下在作甚,只是屈指敲了敲何光硬硕的胸膛。其实本来是想敲脑袋的,奈何这家伙个头太大。
你还是学学你身边这几个,问题少点活得快乐些。何光身旁的几个护卫都是嘴巴牢靠的。
但是他也没有不回答。
多锻炼就是了,他和你走的不是一个方向。你直接以力破防,适合走正面。人走的那叫低调路线懂吗?蔡绪宁悠悠说道,不过你确实不打算跟着上战场吗?虽然那确实不太安全,但说到底现在要挣军功容易多了,等局势定了,许多事情就难办了。
【直播间】
[ID相泽鸽子:其实我好喜欢主播这种漫不经心说着狠话的样子]
[ID阿狸:哈哈哈哈人那叫暗卫吧,当然不一样啦]
[ID清风无影:???小绪子刚刚那话哪里算得上狠话了?]
[ID青总:说挣军功?那是实话,乱世的时候才是豪雄罗列的时间]
[ID慕艾:指的是主播说挣军功的事吧,就轻描淡写定下刘秀才是正统的感觉,任后世怎么评说我自佁然不动]
蔡绪宁:?
可以可以,这联想能力可以。
多夸点。
夸多了不掉肉。
何光摇头,说道:我跟在先生身边就好了。
他梦想中的日子和现在差不多,蔡绪宁待他好,他便保护蔡先生,等日子安稳下来,再娶上一门媳妇,有个可爱的胖娃娃,就已经很好了。
人各有志,蔡绪宁也不会随意强迫人做什么,在确定了何光确实没想法后,他利索点头,拿着信进了门。
这布帛书信是被严密保护起来的,蔡绪宁拆开包裹还废了一番功夫,等弄出来的时候他忍不住吐槽:弄得这么紧密,给人一眼就看出这东西很重要的感觉,要丢了保准出事。
【直播间】
[ID吱了个咪:你就不能想点好的]
[ID归宿月光:是哪里的信?]
[ID阿鲨要吃瓜:是刘縯吧]
[ID豆豆豆豆芽:让我康康刘縯的字!]
是刘縯。
蔡绪宁有些酸溜溜地看着刘縯送给刘秀的信件,刘縯写的一手字也不错。
人顺带对其上催婚的字眼表示无语。
这什么?古代版催婚吗?怎么走到哪里都要催婚?
这真是一个令人头大的问题。
还在刘縯除了此事外,还絮絮叨叨了长安的一些事情。虽然是一笔带过,可蔡绪宁盯着上面提及的刘玄沉默下来。
刘玄啊
刘玄、刘縯,长安
他的记忆中好像有些片段被拨动,但是有些凌乱而破碎,就好像是沉浸在记忆中的某些事,他本该记得,却因为沉在深层怎么都想不起来。
刘縯怎么死来着?
花大佬,你们现在史书记载,刘縯是怎么死的?
蔡绪宁突地问道。
他就像是笃定无可奈何花落去必然在直播间一般。
【直播间】
[ID无可奈何花落去:刘秀之前是记载他死在宛县,现在这段历史没了,目前更新到他大杀特杀,其他的我还没翻到刘縯大概、可能还是会死在内讧里吧?]
花大佬的语气透着一种无比绝望的感觉。
连省略号都用上了。
蔡绪宁:看起来贼像是随变随改的涂抹画卷,你是历史系的学生吗?太惨了。
刘向浩捂住心口,被主播扎了一刀。
尽管刘縯是刘秀登基之路的阻碍,可这俩毕竟是兄弟。如果眼睁睁什么都不做的话,或许刘縯会照旧在历史上就这么没了。
既可以扫除蔡绪宁的困扰,也可以激起刘秀的仇恨,其实就结果来说是双赢。
照花大佬刚刚的说法,只要不产生变量,这个结果几乎是一定的。
蔡绪宁托腮。
远在长安的刘縯莫名其妙打了个寒颤。
希望能来得及吧。
蔡绪宁叹了口气。
谢金跪坐在他对面,与他一同吃酒。
你再唉声叹气下去,我就找别人去。他硬邦邦地说道。
他们的面前摆着一桌酒菜,在边上还有个篮子盛着好些鸡蛋。
蔡绪宁笑起来:那可不成,难得今日.你生辰,想吃酒自然是得陪着。但是先说好,你自己干是你的事情,我酒量不成。话虽如此,他还是给自己倒满了三杯先干了。
算是给谢金庆祝。
咳咳咳
酒一入喉咙,烈得如同火烧。
蔡绪宁的眼角当即就发红了:你故意的吧谢金?谢金面无表情给自己灌下去一坛子酒,相比较蔡绪宁的毛毛雨简直称得上是海量。
正在控诉的蔡绪宁瞅了瞅他的动作,嘴角抽了下。
你是在灌酒不是吃酒。给我吃些小菜啊!我可不想待会扛着你回去。
谢金停下动作,开始夹菜吃:你可以让何光搬我。
得。
蔡绪宁抹了把脸。
这家伙是把他刚才的话当屁给放了。
你方才在感慨何事?
谢金淡淡说道。
蔡绪宁给自己夹了口小菜:在担心自己要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正确。
谢金脸上面无表情,但是底下又开始给自己倒酒。
你也会有怀疑自己的时候?他道。
蔡绪宁:我又不是神,有怀疑自己的时候不是很正常吗?
谢金举起酒盏,碰了碰蔡绪宁的杯子:可我仿佛从没有看过你犹豫的时候。离开的时候没有,去幽州的时候没有,追杀王莽的时候没有。你的目标似乎从来都很坚定。
【直播间】
[ID喵喵没有心:需要纠正一个问题,离开是系统的骚操作]
[ID疯狂造糖:主播的目标当然坚定啦,毕竟为了活命]
[ID万一:将心比心,如果是你,能不能做到主播这么拼命?]
[ID我想吃火锅:小绪子肯定对刘秀上心了,去幽州那会拔刀杀人,可给我刺激坏了]
[ID锦鲤附体:啧,要不是因为这遭,主播还不一定能像现在这么淡定自若呢?]
蔡绪宁擦了擦桌面,嘴里说道:喂喂,不要给我倒太多酒啊!都满出来了。
他一边埋汰一边又喝了小半口。
说什么坚定不坚定,那你觉得我的目的是什么?
谢金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是在主公身上。你待主公很好。是那种不要命的好。
蔡绪宁笑着说道:文叔本来就是个很好的人,我待他好也是正常的。他晃悠着酒盏,看着里面的液体摇晃,有些破碎的月光就这么掉在了杯盏中,透出些许斑驳的亮。
最近大军要回来了。谢金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做温馨的气氛,突兀地插入了较为严肃正经的事来。
刘秀所到之处,要么被攻克,要么是投降,再有观望的势力也纷纷投靠。在短短几月内,刘秀的势力无形间迅速扩张膨胀起来,占据了三分之一个冀州。
与邯郸遥遥相对。
蔡绪宁一直哀嚎着无聊,可无聊是无聊,事情却是在翻倍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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