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胥微愣:大司空觉得恐怖吗?
恐怖这个词语是蔡绪宁随口说出来的,也没有在意,但胡胥提起来的时候,蔡绪宁倒是陷入了思考中。
蔡绪宁沉吟了片刻,平静说道:就事实来说不恐怖吗?一日我起居三餐,不管做些什么,去到哪里,就算是私下见面,带着护卫的人手,赐住宅院内外的家丁,包括你在内,全部都是眼线。就一件正经的事态来说,这确实是算得上恐怖吧。
胡胥认真思考了一下刚才大司空说的话,突然有些毛骨悚然。
某种程度上来说,大司空说得没错。就好像是屋子里随时随地都粘着眼球时时刻刻盯着,细思极恐,令人汗毛倒立。
大司空如果不喜欢
胡胥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这其实才是他的性格,但是被刘秀薅回去调.教过后,基本上就杜绝了这个可能了。
蔡绪宁又尝了口酒,淡淡说道:他喜欢,就随他去。我且忍忍就是了。虽然有些时候确实有被隐私刺探的难受感,但也确实不是什么不能忍的事情。
阿秀在这件事上不安,蔡绪宁倒也想不出别的法子能够安抚,索性他认为这样合适,那便是如此得了。
蔡绪宁慢吞吞吃完了这一杯酒。
可惜的是他在和胡胥对话的时候,还是被其他人给发现了。武将里面瞅着给他灌酒的人可不算少数,蔡绪宁左挡右挡,但还是挡不住那群热情的狗逼。
妈惹法克。
酒这玩意儿真就那么好喝?!
阿绪
吃着酒,蔡绪宁不由得挑眉。
他怎么感觉好像有人在叫他,只不过除了刘秀之外,应当也没有人敢这么叫他。
我不吃
酒这个音节还没有说出来,蔡绪宁又清楚听到了。
阿绪
蔡绪宁顿住。
他抬头望向殿堂之上,刘秀正懒散地坐在上首。说是懒散,乃是因为蔡绪宁已经很久没有看过他那种神情了。就像是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紧绷的感觉不再,就像是一贯威严美丽的兽安静下来,趴伏在他的领域之中,沉默平静地欣赏。
刘秀单手拄着,一手拎着酒坛,那模样像是刚吃了酒,眼角有着淡淡的红。
他偏头看着蔡绪宁。
的的确确是在呼唤着他。
大殿如此嘈杂,听见刘秀说话的人绝不算多,却也不在少数。
蔡绪宁不理那些窃窃私语,回头同耿弇吴汉等几个说道:酒就留着你们自己吃罢,回头我再找个日子一同聚聚,今日就算了。
他把酒盏塞给胡胥。
拾级而上,慢吞吞走到了刘秀的席面。
他笑:听说你在生我的气?
刘秀拉着他坐下,懒懒地说道:你又是听哪个在说的胡话,胡胥吗?直接拖出去杀了得了。
蔡绪宁:?
底下的胡胥不知为何突然哆嗦了起来。
与他可无关。蔡绪宁摇头笑着,可不想再给胡胥拉仇恨。
刘秀看向蔡绪宁的左前方,淡淡说道:不是胡胥的话,那就是你们了。
直播间的对面注意到刘秀说的是你们。
那是在直接与他们对话。
蔡绪宁扑哧一声笑出来。
刘秀那淡淡的杀意确实还不是在作假,可是毕竟隔着一道屏幕,这看起来就像是隔着橱窗在互相挑衅的窗中人,不管如何动作 ,也是影响不到对面的。
如同弹幕有言。
难不成还能顺着网线爬过去杀人不成?
蔡绪宁道:阿秀,感觉怎么样?
他这话问得没头没脑,但是刘秀明白他在说什么。
没什么感觉。
他淡淡说道。
今日的宴席,刘家人自然也是出席的。
战役结束之后,两家人又重新变作是一家人。该封的封,该加的加,虽然现在在大殿上的相处有些不太融洽,但是到底也子啊慢慢融合进去了。
就是蔡绪宁上来后,偶尔常能感觉到底下的视线。
嗯。
刘縯的视线还是有点火热的。
蔡绪宁道:没有实在感?
相较于没有实在感,我倒是觉得与从前没有太大的差别。刘秀平静地说道,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只是治理的地方变大了,治理的人民增加了,需要麻烦的事情变多了
蔡绪宁乐不可支,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这不是已经想了很多了吗?
【直播间】
[ID豆豆:哈哈哈哈哈一语中的]
[ID成企业:直接戳破了一道假象]
[ID春燕:还是要给人家留一点面子吧?]
[ID诚实小郎君:哈哈哈哈哈哈这不是已经想了很多了吗好有道理]
刘秀摸了摸自己的脸,道:阿绪说得也有道理。
他看着蔡绪宁,也笑起来。
【直播间】
[ID茶盏:摸摸脸这个是阿绪的习惯吧!吃对方口水吃多了?]
[ID北执:??就说是相处多了,在学习对方的习惯不行吗?]
[ID嗨毛毛:咦惹!]
[ID不疯魔不成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蔡绪宁:
就这不经意的一瞥,让蔡绪宁忍不住摇头。
刘秀的手指碰了碰他的手。
在公开的场合,刘秀从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
规矩得很。
便是刚刚叫他上来,两人其实也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只不过是坐在了一处坐具上。
蔡绪宁看向刘秀。
刘秀轻轻说道:就算是我在这里,阿绪的注意力还是会被他们所吸引吗?
蔡绪宁敛眉。
他的手也碰碰刘秀的手。
蔡绪宁道:他们是在说我与你之间的习惯,好似越来越同化了一般。
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那是什么坏事吗?刘秀得寸进尺,伸出手指勾住了蔡绪宁的手指。
只不过这样的举止是隐藏在了宽大的衣袍之下,任谁也是看不到他们这细微暧.昧的动作。
蔡绪宁笑。
也是。
他们在低低说话的时候,底下观察着他们的人,其实也不在少数。
刘伯姬便是其中之一。
殿中宴席的席位,自然是有规矩的。
只是现在热闹,便从有规矩,变作了没多大规矩。
刘伯姬眼下,正与三兄站在一处。
说是三兄,其实也是刘栩。
刘縯已然吃醉了酒,刘仲正在看着他,免得他酒后与其他人闹将起来。毕竟刘縯酒后的脾气算不上多好,要是闹起来那可确实是有点麻烦。
刘伯姬笑着说道:今夜,大兄可是吃了不少,想来是高兴,却又不高兴。
早前的时候,刘秀也与刘縯一起吃了不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