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显然早有准备,戈灵竹发现她衣服都已经叠好放进了行李箱,却把她陪她一起买的东西留了下来,戈灵竹站在门口凝视着她。
时音拉着行李箱走过去,戈灵竹平静的侧过身让出出行的位置,却又在跨出房间时,从背后抱住了她。
时音
她这么叫她,语气有种说不出的沙哑。
时音歪了下头,下意识想扳开她的手,戈灵竹的手却伸进了衣摆内。
她心道,临别前来个分手pao也不错,正这样想着,突的感到后腰某处一痛,紧接着便感到双腿一软,使不出力来。
时音仰头看向戈灵竹,她漆黑的眼瞳似乎笼罩上了阴霾,明明灭灭,半边脸藏在阴影中,苍白的脸上眼眶红的明显,头发因为主人没时间修理而显得过长,皱着眉,似哭又似笑,狰狞而扭曲。
时音:!!!
糟糕,翻车了
第61章 网恋
时音没想到自己会翻车。
有句话叫做君子欺之以方,在时音看来,戈灵竹就是那种让人觉得敬佩又觉得傻的君子,她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哪怕真的发现她骗她,最大的可能也不过就是斩断一切联系永远不理她,而不会做出什么违法犯纪的事。
但时音没想到,她会做出这种不符合她性格的事。
这让她有点傻眼。
戈灵竹抱住因为双腿无力要滑倒的时音,她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表情还带着些茫然,像是在怀疑自己在做梦,犹自有些不敢置信。
戈灵竹垂眸,将手放到她腰侧的另一个穴位上,时音便顿觉眼前一黑,下一秒便失去了意识。
她能会这些,其实还是因为时音,不知是看了什么武侠小说还是网上的中医吹,对这些相当好奇,戈灵竹怕她自己乱捣鼓伤了身体,便特意跟爷爷又去学了学。
虽然之前戈灵竹也认识人体的穴位,但只认识一些比较有用且耳熟能详的,毕竟人体是个复杂的机构,大小穴位密密麻麻,如果不是专门去学,是很少有人能把每个穴位的功效特点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在学习中,戈灵竹也确实发现了一些神奇的穴位,不过这些穴位,被时音开发出了另一种功效。
明明是刺激瘫痪的人恢复行走的穴位,她偏就试探出了那能让人短暂失去行动能力;明明是叫头脑昏沉的人恢复清明的穴位,她偏就发现这个穴位旁还有个效果相对的。
虽然按压这些穴位的效果最多也就能持续一分钟,但仅仅只有这么短的时间,她都能找出许多乐子,以至于戈灵竹连夜把书房里那些讲经脉穴位草药的书给收了起来。
也得益于这些过往,让戈灵竹临时起意的想法,得已成功施行。
戈灵竹弯腰将时音抱到了床上,由于找不到绳子,她打开衣柜,拿出了一条真皮皮带将她的手绑在了背后。
她发现时音真的是为今天准备了很久,连配件都给提前装进了箱子,留下来的皮带都是她冲动消费买回来就觉得丑从来没用过的。
冷静的关好窗户,扣上锁扣,又将房门反锁,她这才出门。
时音醒来时,发现四周很黑暗,像是深夜的环境,不过耳边还能听到外头车辆传出的嘈杂声音,所以时音确定,她应该还在家里,没有被关进地下室之类的地方。
不过想想也是,戈灵竹又不是变态,哪里会未雨绸缪准备这种地方。
略动了一下手,时音不由嘶了一声,大概是维持一个姿势太久,她感觉手臂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动一样。
这并不大的动静,却被床边的人给察觉到了,但她没有开灯,只是道:抱歉。
语气听上去依然很温和冷静,似乎情绪很正常似的。
黑暗中,时音看不到她的表情,摸不清她准备做什么,于是没吭声。
戈灵竹也没在意,接着道:你知道的,为了解决Mono带来的隐患,我经常跟元雁接触,所以情绪不太稳定。
时音眨了眨眼,所以她这样只是因为这个世界体质特殊的原因?那她下个世界是不是可以接着骗不怕报复了?
戈灵竹并不知道时音内心的想法,她淡淡垂眸,冷静自述:你每次看到我的时候,我都跟曾经没有差别,其实不是的,很久之前,我的内心就开始藏着一团火。
跟soulmate多了,Mono自然而然就会生出一些偏执的情绪,这不是本人能控制的,所以戈灵竹也有,只是她足够清醒理智,所以哪怕有时候她会因为时音的球球上还保留着的过去感到不快,生出想要独占她的心思,也一直都足够克制。
因为她知道这是不对的,被本能支配的,是动物,而不是人。
可今天,时音亲手砸碎了那把锁。
所以很抱歉,我做出了这种事来。
她这样说着,却一点都没有为时音解绑的意思,甚至连灯都没开,时音心说,她这话是为了减轻自己的负罪感,还是打算拿这个做借口,毕竟如果以后想重修旧好,这是能直接拿我生病了做筏子。
毕竟精神病人做这种事不犯法,最多被关进精神病院。
不过戈灵竹现在不正常倒是真的。
因为她的语气,真的是饱含歉意且真诚愧疚的,但也真的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一直以来,时音面对着的戈灵竹都是温和而又柔软的,她却忘了,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老实人发起疯来,更不是平常脾气坏的人能比得上的。
不过时音这个人,软硬不吃,如果只有这一条命,她可能还会害怕点,但她知道自己死了就去下一个世界了,自然谈不上多害怕,就是有些震惊罢了。
而现在,连震惊都没有了,只留下了兴味。
她想看看戈灵竹会做到哪种程度,猜想她会堕落还是回头是岸。
毕竟人都有走极端的时候,可浪子回头却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时音不知道她会是哪种情况,毕竟戈灵竹是真的有病,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也许以往的原则理智会压不过生病带来的本能?
她仍没有说话,戈灵竹也不在意,只轻笑道:看来你是不想跟我说话了。
她摸索着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时音飞快的看了眼光源能看到的地方,发现冰凉的地板上被戈灵竹周到的铺上了毛茸茸的地毯,连台灯都被换成了便携的,显然她离开时会拿出去。
除此之外,床头柜的边缘也被柔软的毛皮包裹住了。
看毛皮样式,好像是戈灵竹的某件貂毛大衣剪下的?
时音心说想得还挺周到。
她看向戈灵竹,除了眼眶还是发红以外,她上去跟平常没有任何区别,一看就是个做大事的料子。
心里虽是这么想的,她面上却流露出了一丝怯意,眼睛自然而然的蓄起泪水,像是很怕她做什么似的。
戈灵竹抿了抿唇,将她扶起来,她的手臂似乎被绑得太久,显出了一种骇人的紫红色,于是她又垂眸说了句抱歉,伸手将皮带解了开来。
时音本想试试逃跑,却发现身体仍然没什么力气,似乎看出了她的打算,戈灵竹淡淡道:我给你注射了麻醉剂,效果还没过。
她将时音的双手拉到身前,然后从一旁拿出了一副银手镯,时音觉得,这大概是去情趣店买的,毕竟网购速度不会这么快。
戈灵竹垂眸凝视着她:我不想这么做的。她这么说着,动作却没有迟疑的给时音戴了上去。
时音睁大眼睛看她,眼中似有水雾在聚集,唇瓣抖动了一下,像是开口准备说什么。
嘘,戈灵竹将食指按到她唇上,音音,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你知道的,我总拒绝不了你的请求。
她的手指从唇缝中钻了进去,按住那根小巧的舌头:我曾很喜欢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