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把脸贴了过去,但触及的体温却比她只高不低。
万含秋已经没力气、也不想伸手了,所以她只懒洋洋的掀了掀眼皮,她的声音已经有些哑了,嗓子因为缺水而感到有些难受,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吐字清晰,好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明没有说什么责备的话,时音却感到了一阵心虚,她点点头,看上去很乖巧的道歉:对不起。
听着倒是挺诚恳的,但万含秋瞥她一眼,她的脸上呈现出了一种让人很难不注意的容光焕发,就像是吸了人精气的妖精,唇色也透露出一种娇艳欲滴的红,眸子里带着一种意犹未尽的魇足,活像这辈子就吃了这么一顿饱饭似的。
万含秋轻哼了一声,好了就滚远点。
她不客气的这样说了一句。
时音这么贴着她,万含秋便忍不住生出了种错觉,总觉得她下一秒就会翻脸,重新做出一些让她禁不住颤抖的事来,但她也是真的到极限了。
再胡闹下去,她觉得自己很可能丢脸到昏过去。
时音讪讪站起身,这一起身,万含秋便脱力似的靠在了沙发上,半湿的头发遮住面孔,只能听到她在微微呼气,似乎想通过正确的呼吸频率让自己缓过来。
你还好吗?罪魁祸首心虚地这么问了一句,伸手拨开她脸上的黑发。
没事。好一会儿,万含秋才回答了这个问题,她的腿是软的,胳膊也使不上力,以至于起身的动作都是摇摇晃晃的,时音见状打算扶她,却被她警惕的避开。
时音的手停在半空中,讪讪的往回缩。
万含秋不适的皱着眉,但还是本能的站直身子,试图达到自己心目中的站有站相,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对着时音道,你收拾一下客厅,打电话让人送些吃的上来,我去洗澡。
她的语气听上去仍是温和平静的,时音却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像只干了坏事努力装乖的小猫,连声音都变得娇嗲起来,听话的答应下来。
万含秋看她一眼,努力不让自己走路时双腿颤抖,那太丢脸了,毕竟时音看上去还好好的,甚至显得很有活力。
她也是要面子的。
时音不知道万含秋的心理活动,她有些心慌,不是,她都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了,怎么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不会是打算等她走了就直接踹了她吧?
心烦意乱的这样想着,时音胡乱的将散落的衣物扔到一边,又开窗散了散气,自己随便从衣柜里扒拉了一套运动服穿上,拨打内线让人随便送些吃的过来,等做完这一切后,万含秋已经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了,动作出乎意料的效率。
似乎是缓过来了,她看上去状态比刚才要好上了一些,只看到时音时脸色不自然了一瞬,然后便平静的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时音低眉顺眼的将热水递了过去。
万含秋喝了几口,看了眼厚着脸皮跟她挤在同一个座位的时音,抓着她的手放在腰间,时音立马懂事的按了起来。
放下水杯,万含秋眉目舒展了几分,她这才心平气和的看着时音,直把人看得坐立不安,才问:你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
时音沉痛的点点头,一脸愧疚:对不起,我不该做这么久的。
万含秋:我说的不是这个。
她捏住时音的下巴,迫使她下意识低垂的眼眸直视着自己,心平气和地问:你怎么能一点都不照顾伴侣的感受呢?
她看上去是纯然的困惑,眸色却显得有些深沉:你难道没有想过,我会觉得委屈、难过吗?
万含秋的眼神并不锐利,依然温柔的看着她,就像是在循循教导不懂事的孩子,时音却忍不住低下头,不知所措地说道:对不起。
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样的场合。
万含秋问:那你会改吗?
时音乖乖点头,柔顺的发丝还有些凌乱,万含秋伸手帮她理了理,依旧是很体贴的口吻,下次你不想停,你跟我说一说,我缓一下,缓过来之后你再继续,不然我的身体会受不了,知道吗?
她呐呐的点点头,看上去有些心烦意乱,像是完全没有处理这种情况的经验。
万含秋敏锐的察觉到,她似乎并不知道该怎么跟人相处,明明平常跟人交谈时看着还好,家里的管家之类的谈起她观感都不差,但该怎么建立亲密关系,她却完全不知道。
这种情况,让想要与她深入接触的人,都会忍不住逐渐远离她,因为她不懂,总会做出些伤人的事。
不过没关系,自己家的小孩,她慢慢教就是了。
万含秋是真的不生气,尽管身体还是感到很不适,但她用这种不安地眼神看自己,她就很难生起气来。
她总是这样,连工作中都是如此,如果员工犯了错,她也会语重心长的解释因果,哪怕那个重大错误足以将对方辞退,她也会如此,虽然并不会不辞退,但也会真心的希望对方以后不要如此,好好改造,重新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这种行为,旁观者会觉得她假惺惺,但鲜少有当事人这么觉得,因为是不是假惺惺的嘲讽阴阳怪气,从语气、眼神就看得出来。
她真的是一个温柔到了骨子里的人,也很守原则,唯一让她破例的就是时音,她觉得自己太轻拿轻放了,她应该再严肃一点,语气该重一点才是,甚至该冷她几天。
可万含秋做不到。
她用那样湿漉漉的眼睛看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自己的反应,明明知道她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这么无害,万含秋也忍不住心软。
作者有话要说:头疼了一天了,今天应该就这一更了
第82章 娱乐圈
时音只要一笑,万含秋就觉得自己满盘皆输,忍不住想要满足她。
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她不是没从其中感受到快乐,只是持续的时间太久,她的体力实在跟不上,会忍不住生出种虚脱的错觉,但这也确实只是件小事,她也只是不喜欢时音完全罔顾她的意愿而已。
虽然她也知道,时音敢这么做,是笃定她不会为此生气,或者说,是知道她必然会包容她。
但这不是她这样肆意妄为的理由。
被按摩的腰部没有刚才那么酸胀了,万含秋这会儿倒是没有自己去拿饭菜了,而是让时音端到自己面前,毕竟这是她该做的,她也确实没什么力气了。
当然了,要是时音恬不知耻的说自己手酸使不上力,万含秋大概还是会自己去拿,只是事后会自己一个人睡另一间房,算是小小的表达不满。
倒不是太没脾气了,而是真的觉得时音说得是有道理的
毕竟哪有人运动了这么久还一点事后不适都没有。
但这并不影响她会因此而觉得不高兴。
好在时音并没有这么干,只是在把东西端过来时下意识甩了甩手腕,万含秋注意到了,却没说什么,头一回指使着她给自己夹菜,等吃完了,确实缓过来了,才自己将碗筷放回去,叫人上来收,连时音想动手,都被她制止了,让她去洗澡。
毕竟她也出了一身汗,不洗晚上睡觉会不舒服的。
时音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去了,回来时身上带着的是沐浴露的草木香气,让万含秋有些不习惯,又有些微妙的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