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坐在他旁边的雪狼也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时泽一到家,就立刻进了屋。
时老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绷着脸,握紧手里的拐杖,气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爷爷。时泽赶紧过去,第一时间给他把了脉,立刻就知道他这是心情起伏太大受到的影响,不由担心地看着他。
我没事。时老沉声说道,我想去接你哥,他们就是不肯让我去!
时泽闻言握住他的手:爷爷,我去。
时老看他,他现在很不安,大孙子出了事,他现在就希望最疼爱的二孙子能在他眼睛看的到的地方好好待着,而且时泽刚从学校里出来,看样子就是没有休息好。
你别去,先去休息。
时泽摇头:我不困不用休息,您让我去接哥哥,放行,我一定会安全的把哥哥带回来。
说着他又问管家:忠爷爷,我哥什么时候能到帝都星。
管家道:两个小时后就能到星港了。
时泽立刻起身,您照顾好爷爷,我去把哥哥接回来。
时泽雷厉风行地出了门,时老想拦他都拦不住,连忙让人跟着去。
但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了一辆军用飞舰停在外面,不由脚步一停。
飞舰的舰门打开,贺星站在门口:时先生,请上来,我们送你到星港。
时泽眼睛眯了眯,片刻后他还是走向了那辆军用飞舰,上去后就发现飞舰上不仅有贺星,贺森也在,正坐在飞舰内目光幽深地看着他。
元帅,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星港。
从军方情报得知时御出事,本来想等你考核完就跟你说,看你回家便跟过来看看。看你急匆匆出来,猜你要去星港接人。
那还真是猜对了。时泽知道军方情报网络强大,能知道他哥出事不奇怪。
贺森的理由充分,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问题是贺森是那么闲的人吗?已经离婚了还会时时关注前伴侣家的情况?
时泽若有所思,但面上没表现出来,点了头:那就多谢了。
时泽在贺森旁边的椅子坐下,雪狼也动作迅速地跳上了飞舰,现在就蹲坐在时泽的脚边,看上去就是时泽忠实的守卫者。
正牌主人贺森不着痕迹地看了它一眼,雪狼是他的精神体,雪狼经历地一切他都知道,就像是他的另一个分神。如果是他沉睡时,雪狼很大程度上等同于他,可如果是他清醒时,主人与精神体之间的联系就会变成从属关系,心神相连却又互相独立。随着他现在能够自如操控自己的精神力量,他和精神体的关系也越来越趋向于第二种情况。
比如说现在,他的精神体不来找他这个主人,反而乖乖地蹲在时泽身边不肯过来。
边上戴了眼镜的贺星,自然也能将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心情比贺森更复杂微妙。
时先生这是把元帅的精神体给拐跑了?
元帅既然知道了我哥出事的事,那你还知道更具体的情况吗。时泽看贺森。
贺森也看他,飞舰内的灯光很柔和,洒在时泽身上像是给暖玉镀上了光晕,夺目但是不刺眼。时泽现在正专注地看着他,那双眼睛深处有探究也有期待。他知道时泽对他出现在这里多少起来疑心,但他既然来了就不会怕时泽探究。
一个月前你们家的矿场出现了坍塌,你哥的腿也是那次坍塌时受的伤。但现在医学手段发达,断腿再生不是难事,他的腿应该还出现了其他严重的情况,这一方面暂时没新的情报。
时泽皱眉,断腿已经是最严重的情况了,什么样严重的情况会比这更严重?
贺森看他皱眉,也不自觉微皱了下眉,道:现在猜测也无用,见到人就知道了。
时泽点头,靠回椅背上,开始思索,不管是什么样严重的情况,他都一定会想办法给他哥治好腿。
出家门时忐忑的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时泽又两天两夜高强度运转没休息,这会儿也忍不住感觉到疲累了。
一个小时后到星港,我会叫你。
旁边响起贺森的声音,时泽微微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转头看他。
柔和的灯光也洒在贺森身上,让他整个人就像雕塑一样看起来俊美,又因为常年身居高位,习惯了杀伐果断,整个人身上都散发出了强大可靠的气场,元帅军装穿在身上,更增添了一点高不可攀的气场。
平心而论,贺森长得很不错。
时泽起了一点好奇心,动用了力量去观察贺森,原本以为能够将贺森的气息、运势、机缘等等都看得一清二楚,结果却发现贺森整个人都笼罩在了一种奇妙的气场里,他想看不透的东西居然完全看不到。
这还是时泽修行以来,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怎么了。贺森知道他在观察自己,本来是打算随他观察的,但他发现时泽看得时间有点长了,这让他假装不知道真的有点难。
时泽回过神,目光深处还藏着一点惊讶地转过头去,没事。
贺森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点惊讶,有些不解,但他只是往时泽惊讶他会帮忙这个方向上去猜,想了想也没说什么。
时泽心里还在惊讶,他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不着痕迹地观察了贺星,发现贺星的情况是可以看见,唯独贺森他看穿,这应该不是他的问题,问题应该出在贺森身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贺森身上有什么样的特殊之处才会让他无法窥探?
他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古玉,衣服遮挡着,别人看不见。
但贺森还是在时泽抬手摸玉的时候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脖子上停留片刻就移开了目光。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时泽没有发觉。
贺森的飞舰是整个帝国最先进的飞舰,速度极快,一个小时后就到了星港。
到了。
贺森声音响起时,闭着眼睛的时泽立刻睁开眼。
时泽并没有睡着,他只是在闭目养神。
他发现飞舰通过特殊的通道,直接抵挡了航站楼上,正停在站台上。
你哥搭乘的星舰还有一个小时十分钟才会到,你可以在飞舰内休息一下。
时泽摇头,向贺森道了谢后,下了飞舰。
星港的空气一下子钻入他的鼻腔,站在站台上时心里会更安定一些。
贺森的飞舰没有走,不一会儿后贺森也下来了。
你也要等人吗。时泽不得不这么猜想。
贺森:既然来了,看看你哥的情况再走。
居然真的是要陪他等。
时泽都忍不住惊讶了,贺森原来是这么热心肠的人吗?
不用了,你回去吧,我知道你每天也很忙,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不忙,今天有空。
时泽信了,如果不是有空闲,怎么可能陪他在这里浪费时间。据他了解,贺森是一个除了忙军部的事就没有别的消遣的人,帝星大多数流行的消遣方式贺森可能连听都没听过,空闲下来的时候估计也会不知道打发时间吧。
既然贺森都这么说了,他再赶人走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再说他还欠了贺家一个大人情,也不好对贺森冷脸相待。
那就辛苦你陪我了。
举手之劳。
时泽也不能让贺森陪他干站着,和贺森到附近的长椅上坐下。
站台上除了星港里工作人员就没有别的什么人了,偌大的站台空荡荡的,星港璀璨的灯光和远处星辰瑰丽的光芒交相辉映,既宏伟又寂寥。
如果不是身边多了一个人陪着,而且这个人存在感还非常强大,时泽可能会感到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