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沒想到湯院長會答應的,畢竟這是學校的規定,但凡為了靳南森破例一次,可能下一個人也會因為某種原因而來要求他破例,無規矩不成方圓,那豈不是亂了套。
哪成想湯院長一點都沒猶豫的就答應下來,甚至連討價還價都懶得做,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了。
但他還是很高興,他終於不用為了再融入某個集體,而在陌生的環境裡生活四年,想想就很開心有沒有,哈哈。
小傢伙心裡偷笑,眼睛都亮起來。
靳南森似乎感受的到他的喜怒哀樂一樣,雖然沒回頭,也沒用眼睛看,但抓著他的那隻手還是在他的小手捏了捏,暗指他調皮,卻也很可愛。
湯遠清見不得他倆在自己面前秀恩愛,不,是見不得靳南森那臭得瑟的嘴臉,那簡直有夠辣眼睛了。
於是趕緊開口說:「那就這麼說定了吧,晚上一起去吃飯,至於他,他也該去忙他自己的事情了,你說是不是,南森」然後眯著眼睛,像個賊一樣笑起來。
靳南森知道他是在趕自己,也沒生氣,拉著路南阮的手,囑咐他晚上等自己來接,就轉著輪椅離開了,留下路南阮還在院長辦公室里舉棋不定。
湯遠清奇怪:「怎麼了找不到教室沒有課表」
「額,也沒書。」路南阮誠實的開口。
湯院長一臉便秘,完全忘了這一茬。
最後的結果是,湯遠清找法律系的導員要了一份教材和課表,然後順便將人送去了上課的大教室,堪稱保姆級別的院長照顧。
那一刻,看著湯遠清的臉,路南阮的耳邊突然想起一句話——考大學,來A大,院長親自互送,給你親人一般的感覺。
***
「最後一節課了,唉,今天這監獄一般的這麼可算要結束了。」路南阮身後的男生將背靠在大教室的座椅上,伸了個懶腰,唉聲嘆氣。
第一天的課就要上到下午四點半,換成其他的人大概真的要叫苦連天,哀嚎都大學了為什麼還要這麼多的課,不都說自在嗎?這簡直是騙人好嗎?
但路南阮並沒有這種想法,他大概是習慣了,或者說從小他為了逃離那個家,一次一次的努力,一次一次的跌倒,被嘲笑,再爬起來繼續努力,為的就是早一點離開家,離開那個沒有溫暖的地方。
慶幸的是他確實考了個好大學,確實走出了家門,不幸的是,他和路南泠一個大學。
都說天意弄人,明明路南泠學習那麼不好,文化課的分數不高,但因為他是路家最寵愛的孩子,所以路父路母什麼都願意為了他做。
他為了超過自己,把自己傷的體無完膚,乾脆不學習,跑去當個藝體生,和路南阮選擇了相反的一條路。
他也確實做到了,即使路南阮並不想承認,但老天爺就是這麼愛開玩笑。
他嘆了一口氣,看看上課鈴響起偷偷跑進教室的路南泠,有些不開心。
路南泠也看見他了,他先是一愣,沒明白這掃把星這廢物為什麼會在大學教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