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森實在忍不下去,會議開了沒有半個小時就停了。
直到一堆人離開,李秘書關好會議室的門,靳南森才拿起文件夾扔到地上,罵了一句:「一群蠢貨,豬都不如。」
李秘書充耳不聞,反正也沒罵他。
靳南森繼續發泄,說了一堆,才余怒未消的離開會議室,回辦公室去了。
此刻路南阮看著外面的鵝毛大雪,穿戴整齊的跟著靳媽媽跑出去玩去了,而靳爸爸懶得動,繼續在客廳里看報紙,悠閒自在的享受人生。
這邊靳南森氣還沒消呢,那邊家裡又來了電話。
靳南森接起來,一聽皺起眉頭:「怎麼回事?他早上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發燒了?」
靳媽媽本能的縮了一下脖子,有點怕,道:「就,就剛才他吃完飯,看外面雪好大,就想,就想出去玩,我,我沒攔住。」
「呵,我看還您也想玩吧?不是沒攔住。」
靳媽媽被人說中了心事,不敢反駁,只能梗著脖子聽人家教育她:「您是小孩嗎?這麼大個人了非要和他一起胡鬧,您明知道他身體不好,還非要慣著他,讓他出去玩,這下生病了,都給我等著。」
然後掛斷了。
靳媽媽一縮脖,很是無辜的聽著電話里傳來的嘟嘟聲,回望靳爸爸。
靳爸爸趕緊用報紙擋住自己的臉,假裝自己不存在,嘴上也非常無情的說:「和我可沒關係啊,我一大早上吃完飯就一直坐在這,到現在都沒離開。」
靳媽媽哼了一聲。耍脾氣了。
靳爸爸心想,你哼也沒用,兒子回來你就慘了。
樓上,路南阮此刻嘴裡插著溫度計,腦門上頂著是毛病,蔫吧的躺在被窩裡。
靳媽媽慢慢推開門,走進來,搬了把椅子坐在路南阮的床邊,看著他燒的紅紅的臉,心疼又自責:」阮阮你再忍忍,醫生馬上就來了,南森一會兒也回來啊,你再等等,哎,都怪我不好,不攔著你也就算了,還非和你一起出去玩,這下你都生病了,都怪我。」
路南阮點了點頭,自己難受,卻反而安慰靳媽媽:「媽媽我沒事,就是發燒了不礙事的,您不用自責的,我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感冒的,這小時候留下來的病根,一時半會兒好不了的。」
「哎,那也得跑出去才會生病的,我,我就是想讓你跑出去玩一玩,你這段時間總是悶在屋子裡,都不呼吸新鮮空氣,人都傻了,可,可誰知道今天這麼冷了,你居然都發燒了,都怪我。」
娘倆就這樣開始往自己身上攬責任,都怕對方自責。
靳南森回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往身上攬責任的畫面,他先是嘴角抽了一下,不明白這玩意有什麼可往自己身上整得,繼而才開口道:「你們兩個不用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我告訴你一個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