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裡感嘆宗衍實在是太過於縝密,所有的事情,雖然是按照心情來的,但是也不會出現顧頭不顧尾的問題。
「你要是想留在這便留。」宗衍開口道,「你若是不想回去也可以。」
說完之後他又告訴郁驚斂:「長安知府是什麼分量,大人比朕清楚。」
「臣一定不會辜負陛下所託。」郁驚斂正色道。
宗衍笑了笑:「朕相信你。」
「臣一定盡力為陛下效忠。」郁驚斂再次承諾。
宗衍道:「你要是不回去,就把江南的帳本拿出來看看。」
「好。」
說完這句話之後,兩人一起去了書房。
這個地方按道理說只有宗衍一個人可以來,但是對於他來說,郁驚斂從來都是例外。
規矩什麼的,說到底也是宗衍定的。
他沒有意見,自然就可以。
郁驚斂之前從來沒有看過,今日一見,也算是大開眼界。
他從來都不知道,光是江南水利一事,居然有利可圖到了這種程度。
看到郁驚斂的表情,宗衍便評價道:「看樣子相爺把你保護得很好。」
這句話讓郁驚斂一下子就沉默了,宗衍說得對。
一直以來,郁相讓他學的是君子之道,讓他知道為人處事應該如何,可是從來都不想讓他看到世間骯髒之事。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都並不乾淨,這些郁相併不想讓他看到。
「陛下。」郁驚斂道,「臣知錯。」
宗衍搖了搖頭:「郁驚斂,朕很羨慕你,你一直都可以按照自己意願活著。」
「陛下……」郁驚斂沒有掩飾自己的心疼。
他知道當皇帝需要背負的東西很多,宗衍身為所有人的表率,需要恪守的東西更多。
他從小被當作丞相繼承人培養,肩上背著的東西已經很多了。
宗衍只會比自己更累。
自己好歹總是有放鬆的時候,可是宗衍沒有。
他得時時刻刻記住自己是大乾的君,是天下人的表率。
自己以為的偶遇,都是因為宗衍需要為了江南之事微服私訪。
他從來都不能輕易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哪裡有什麼輕鬆可以說。
郁驚斂實在覺得心疼,畢竟現在的宗衍,比自己還要小兩歲。
兩年前的自己可沒他一半的克制。
沒有人比他更適合在這個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