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他得了愛滋病,沒有錢,他即便花光錢出了國,但拿什麼治呢?只有自己一個人,他賺不到錢的!沒人幫他的 !
剛剛還火急火燎的人,現在被冷水潑得死狗一般,捏著身份證靠在床邊,眼神空洞地被屋子裡的寂靜折磨著。
他甚至隱約聽到有警笛聲響起,是不是警察已經在樓下了?
他趴在窗戶上慌忙看過去,校園裡還是以往的樣子,平靜一片。
但他還是被絕望包圍,他不禁想,我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是從小到大都優秀的人,我明明比很多人都優秀,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怪我那個早早死掉的父親嗎?還是該怪我改嫁的媽?
為什麼我從小到大都是求而不得!完整的家庭沒有,唯一的母愛也沒有,青梅竹馬也求不來,連現在生病了,別人的幫助都沒有!
他越來越陷入自己的魔障之中,覺得自己馬上就完了,他應該把想做的事都做了,心愿都了了,要不然等他被抓起來的時候,那一切都來不及了。
而他最能想到的一件事,便是去見見魏清舟,問問她,是不是真的會厭惡自己,討厭自己。
可他並不知道魏清舟的住址,迷茫之中,他忽然想起余蔚,便趕緊找到余蔚的聯繫方式,迫不及待直接打語音過去。
剛剛談好的余蔚心情不錯,揣著兜愉悅地走在路上,接到宋臻航的電話的時候還有點意外。
「魏清舟的住址?」余蔚一愣,繼而冷笑一聲,「我知道哪裡有,我去幫你查一下,一會兒發你。」
掛了電話,她迅速去找梁祁鼎,借了梁祁鼎的電腦,聲稱做個文檔用。
梁祁鼎很大方拿給她,余蔚從中找到本期野遊團員的信息表格,拍了照片發給宋臻航。
只不過遺憾的是地址只寫到單元,沒有門牌號碼。余蔚幸災樂禍地嘆息:
「魏清舟,真不知道你會碰到什麼樣的驚喜呢,我真想去看看啊,哈哈~」
宋臻航得到地址後,洗了澡,吹好頭髮,換了乾淨的衣服,對著鏡子擺弄了半天造型,才終於鼓起勇氣出發了。
酒吧的房間有專人打掃,徐靜明天早上就會被發現,所以儘管現在已經快要九點了,他也一定要去碰碰運氣。
哪怕今晚見不到,明天魏清舟總要出門,他一定要見到她!
宋臻航甚至準備了一大束玫瑰花,抱在懷裡,打車去余蔚發過來的地址。
他一開始是守在門口等著的,但來來往往的人把他打量著,讓他極度不舒適,所以左右轉轉,最後還是決定去地下車庫等。
他找到一單元,在樓下耐心地等待時,發現手機號碼並沒有被拉黑,忙激動地打過去電話。
響過幾聲後,「餵。」是魏清舟的聲音,周圍還有其他人說話的聲音,聽上去應該在聚餐。
「舟舟……」宋臻航哽咽了,「我很想見你,你討厭我嗎?」
魏清舟沒聽清:「你有什麼事。」
「我,我想見你,」宋臻航趕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