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得非常高明,雁寒聲現在是不想否認他的身份了。
他決定用和其他人一樣的方式,能拉一個下水算一個。
雁桉年輕的時候靠著入贅文家攢足了資本,生意做大之後倒是得魚忘筌。
面上是只有雁寒聲奶奶文歆一個人,外面為他生兒育女的可是不少。
就連他們現在身處的這個宴會廳,也都是當年文家的東西。
雁寒聲不動聲色地打量起了裡面的裝修。
他幾乎能想像出來當年文歆的心情,對比此時此刻雁桉,他更覺得一陣噁心。
整個宴會廳內鴉雀無聲,雁寒聲抱胸看向眾人:「哥哥姐姐、叔叔伯伯、姑姑嬸嬸,你們怎麼都不說話了?」
他這麼叫已經相當於把所有人都點了一遍,可是他依舊不滿足:「還有……爺爺?」
雁寒聲目光再轉回到雁桉身上的時候,面色比之先前還要陰沉。
左邊的拐杖被雁桉摔落在地:「我雁家怎麼出了你這麼個不肖子孫!」
「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雁寒聲說,「你們現在知道是不是有點太晚了?」
他並沒有等其他人說話,便自己先開了口:「忘記了,你們可都沒養過我。」
一時之間,在場所有人面色鐵青。
雁寒聲出生沒多久的時候,母親就因為抑鬱去世,他親生父親自知有他的原因。
若是被他人知道他對妻兒不善,必是要落入媒體和眾人的指責聲中。
恰逢雁家產業重新分割,雖說營收足以支持他錦衣玉食,但與之前比還是差了不少,於是他選擇跳樓。
雁桉開口道:「若是沒有你爸,你雁寒聲又怎麼會到這個世界上來?」
雁寒聲輕扯嘴角:「爺爺還記得他叫什麼嗎?」
雁家人口眾多,但雁寒聲一向不起眼。
對於他們整個家族來說,能哭能鬧的孩子一向有糖吃。
雁寒聲一向安靜,所以不會太引人注目。
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無疑證明了之前的風言風語大概不是假的。
雁寒聲心裡覺得很好笑,他倒是想看看這些人要裝到什麼時候。
「寒聲。」雁桉雖說依舊端著長輩的架子,但到底沒忘記自己的正事。
雁寒聲冷漠道:「嗯。」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在看著他。
但是雁寒聲依舊沒什麼感覺。
其他人怎麼想和他本人沒有任何的關係。
雁家早年靠著業務範圍能夠在成安市立足,而後雁桉的子女把整個雁家的產業拆分的四分五裂。
眼下倒是頗有強弩之末的味道。
他原是沒有來宴會廳的意思,但是這一次,雁寒聲覺得改自己拿到的東西還得拿。
這些人加起來也沒幾個聰明的,一個個的野心倒是不少。
雁桉問雁寒聲:「你這是什麼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