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周衍在李默耳朵里吹氣。
「我又命人種了梔子,你不是愛梔子的香?夏天開花的時候,你會進宮來陪我吧?」
周衍:「做夢。」
「七年前,我在癸卯年春榜下頭一回見著你,灰布衫、老木簪,舉著一把大紅油紙傘,額前的碎發被春雨濡濕了。當時我心想:怎麼會有長成這個樣子的人?」
周衍:「長成什麼樣都是我男人。」
周衍撩開自己的袍子,費力擠進李默的腿縫。李默倒抽一口氣,感覺胸前和腿間鼓脹得要命。
「我當時腦子裡一片空白,只剩你,我還未回過神來,竟已將你叫上我的轎攆了。進東宮你按照規矩脫下長衫,換上內宦遞給你的白絲錦緞,跪在我腳下,請我考教你的學問。我以為你玩笑呢,隨口出了兩個題目,你的回答果然驚才艷艷。
我猶豫再三,覺得不該誤了你,便撤了心思。」
周衍怕李默聽這些,便把上身緊緊伏在李默身上,故意在他耳邊發出重重的喘息和細碎的呻0口今。
「可是,鹿鳴宴上,你為何偏偏要穿那件白絲錦緞?頭髮散著,一半用老木簪別著,斜斜抱著一捧芍藥,笑著說『太子千歲』。那樣子,叫我怎麼不想誤你一生?」
周衍冷笑一聲:你也知道誤了他一生?
他湊到李默耳邊蠱惑:「李默,報復他,配合一點,我們一起報復他!脫掉你的白絲錦緞,斬斷你的黃金腳鐐,你並沒有選擇沉淪,周衍不會讓你沉淪,擺在你面前的路是自由,是天高海闊。」
李默全身脫力了一般,仰起臉,閉了眼,一串淚從他眼角滑落。
多情只有春庭月,
春庭月落好夢醒。
隨後的日子,一切照舊。又好像有了一點什麼不同。
周衍拿了一面銅鏡遞到李默面前讓他照,「瞧,疹子好得差不多了。」
李默被他擠著,難受得往躺椅邊上讓了讓,「哪裡來的鏡子?」
「讓秀兒從莊園裡拿來的。」
「你回莊園去住吧,別天天來擠我,像什麼。」
「那你和我一起去莊園,山下敞亮些。」
李默不說話了。
周衍問:「有什麼顧慮?」
「你不情願和我在一起?」
他把鏡子舉到自己面前,端詳著說:「還行吧,也不算是個丑姑娘啊,為什麼你惦記了這麼多年的男人還是不要你呢?」
他對著鏡子佯裝長吁短嘆,然後戳一戳李默的腰眼,問:「為什麼?你說說。」
李默被他戳到了癢肉,忍不住笑了一下,又覺得自己不該笑,踹他一腳說:「姑娘?有這麼不要臉的姑娘嗎?你手又摸哪兒去了,快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