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子溪頭一個反應其實是不快, 但這個情緒他沒有表現出來,他的面部表情依舊冰冷, 看起來無比可靠。
「你想去葬禮嗎?」齊子溪溫聲道,他的不快並不是衝著寧舟言去的, 實際上他覺得寧舟言和他搭配極了, 他是覺得寧舟言為什麼還對他那個死去幾個月的亡夫念念不忘。
「恩……我想去送送他。」寧舟言沒看出來齊子溪的情緒變化,在相處的這幾個月里, 齊子溪變得非常紳士, 處處為寧舟言著想, 關係便變得親昵了些。
寧舟言懶得和他撒嬌, 卻是為了另一個人, 齊子溪道:「可是你要用什麼身份去司家的葬禮呢?」
「……這個我不知道。」寧舟言有些難過的低下頭, 司星和對他的好,他不是不知道, 雖然做任務大部分時間寧舟言都比較冷靜, 但是他內心還是以前那個溫柔的小孩。
「沒關係, 這個我有辦法。」齊子溪將寧舟言拉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沙發墊柔軟的凹陷下去, 兩人也因此靠近了一點。
寧舟言在這個時候警覺了起來, 撇開齊子溪的手, 像只兔子一樣坐遠了些, 齊子溪卻像個沒事人一般,眼睛一動不動的望著寧舟言繼續說道:「成為我的女伴如何?這樣就不會被懷疑。也能夠去看看你的丈夫。」
「看他的最後一面。」
最後寧舟言還是在齊子溪的勸說下,答應了這個荒唐的想法。
好似齊子溪早就猜到了寧舟言的想法,在寧舟言答應那天的晚上,一件剪裁完美貼合寧舟言身材的黑色裙子就送到了他的手上。
但寧舟言還是沒好意思試穿。
時間很快來到了葬禮那一天,齊子溪叫屬下請了專屬的化妝師到家裡給寧舟言化妝和改變。
這期間齊子溪就像寧舟言的丈夫一樣,坐在房間外面的椅子上,一邊拿著電腦處理公司上的事物,一邊等待自己的妻子梳妝打扮。
很快,一個頭戴罩紗帽子,身穿緊身魚尾裙的寧舟言出現在了齊子溪面前,寧舟言那美貌的臉頰上鋪了些腮紅,再將嘴唇塗抹的紅潤了些,將男性的特徵做了一些遮掩,鏤空的胸前露出精緻的鎖骨,並未在頭髮上作太大的改動,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剛死了丈夫的中性美人。
實際上也是。
齊子溪頭一次在寧舟言面前表現出了另一個模樣,呆滯,他死死的望著寧舟言,讓寧舟言都有些不知所措。
寧舟言不由自主的走了幾步,剛穿上高跟鞋的他還有些不適應,他問道:「怎麼了?很奇怪嗎?」
寧舟言以前打賭輸了穿過女裝,但沒有穿過如此緊身的女裝,他扯了扯裙身,確實覺得有些奇怪。
「沒有,很完美。」齊子溪把電腦關上放到一旁,走到寧舟言面前,低下頭伸手將寧舟言肩膀上的粉輕輕掃開,低聲道:「有點後悔這個主意了。」
「什麼?」寧舟言反問。
齊子溪笑了笑,「沒什麼。」
葬禮的時間是在下午,司家並沒有請太多人來參加,齊子溪作為親家的小輩是必須到場的。他一進去就發覺大家將目光都集中在寧舟言的身上。
這也正常,第一是因為他從未有過女伴,第二,自然是因為寧舟言搖曳的身姿,和紗網下若隱若現的完美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