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陸文斯肩膀上綁著繃帶,臉色有些蒼白,半晌,他抓起桌上的手機,翻身下床去開門。
一但有異樣,他便會立馬報警。
然而,當他打開門時,外面走道空無一人。
陸文斯眉頭微蹙,就在他準備關門時,眸光不經意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渾身包裹嚴實,淌了一地的水。
頓了下,他蹲下身去,指尖勾開包裹著臉的布,一縷藍發躍入眼帘,旋即是熟悉的眉眼,額頭上還有一個淤青的傷口,泛著血絲。
這人的肌膚太白了,白到清晰的能看到血管的顏色,因此,連簡單的擦破皮也有些滲人。
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怎麼會在這裡?
看到是唐衿,陸文斯不顧受傷的手臂,二話不說就將他從地上抱起來,轉身回房。
槍傷的位置滲出鮮血,逐漸染紅了紗布。陸文斯卻像毫無察覺般,連忙將小人魚身上裹得亂七八糟的布料扯下去。
濕透的布料被扔在地上,陸文斯小心將唐衿放在床上,眉目深沉。
「哼……嗯……」小人魚臉色慘白地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地,尾鰭失去光澤,無力地搭在床上,看著快死了一樣。
「唐衿?唐衿!」陸文斯低聲喚著,神色冷肅。
可話剛一出口,一雙手忽然攀上他強而有力的胳膊,指尖掐住飽滿結實的肌肉力。
熟悉的氣息讓唐衿勉強清醒一點,戒備的神經陡然一松,同時還有委屈湧上來。
李寥那個神經病,給他餵了不少沾了料的魚片,他現在渾身熱得嚴嚴實實死,難受極了,扭著身體尋求幫助。
「陸……陸……」
掙扎著彎起纖細的腰肢,小腦袋湊向陸文斯堅硬的胸膛,唐衿雙眼迷茫,如林中迷失的小鹿,聲音軟糯而委屈的喊著,極具繾綣,讓陸文斯的身體陡然一僵。
那股奇怪的甜味在此刻越發濃郁,化作甜美的武器,擊打著男人的理智,使人心神不寧,胸口裡的心臟不受控制地加快跳動。
小人魚就像是勾人妖精——阿佛洛狄忒。
沒有人能比陸文斯更清楚人魚的魅力,於是他從不敢正眼看人魚,唯恐失去引以為豪的自控力。
可現在……這隻深海妖精,用著最純粹的眼神,最誘人的姿態勾引著他。
任誰……都無法抵抗。
【陸文斯好感度16…19…21……23……25……】
好感度節節攀升,讓唐衿的意識稍微清醒一點,扭得更厲害了,明明是一條人魚,卻像是一條柔軟的水蛇,纏住了落難的人類,不肯鬆開。
心臟跳得越快,陸文斯的臉色卻越發冷硬,他不可以迷失在人魚的美貌陷阱里,絕不可以。
就在他僵硬著身軀,準備推開人魚時,後者卻像是饑渴的沙漠旅行者找到綠洲,死活往他身上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