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衿自然不願意一個人待著,也不想和管家在一起,於是便趁管家不注意,溜進書房裡。
書房裡,一片混亂,到處是紙張文件。陸文斯席地而坐,黑色的短髮利落,身穿白襯衫西裝褲,背對著門口,手中不停翻閱著資料,手裡拿著一根筆,腿上放著本書。
聽到動靜,他轉頭看向門口,英俊的臉上帶了副黑色邊框眼睛,硬生生將他鋒利冷冽的眉眼壓柔了幾分,像是一個儒雅的教師。
僅僅是一眼,唐衿便移不開目光,只覺得雙腿發軟,心跳加速。教師款……他喜歡。
「過來。」陸文斯沒有趕唐衿走,而是讓他過來。
唐衿乖巧地擺動著尾巴靠近他,陸文斯沒說什麼讓他坐在地上,大手抓住他的尾鰭,放在自己盤起的腿上,然後繼續查閱資料,偶爾抽空摸一摸魚尾巴。
唐衿的目光注意到他手中的鋼筆,熟悉的鋼筆頓時引起一陣心虛,沒敢多看,轉移了目光。
地面上的資料都是關於人魚的字眼,還有懷孕什麼的,唐衿好奇的拿起一份看了一眼,卻發現這份不是關於人魚的,而是……某種藥物的解說,還有成分以及……危害。
是可以破除生殖隔離的藥物,危害是嬰兒殘缺以及死胎。
唐衿臉色瞬間冷了下去。
陸文斯不經意間瞥到唐衿手裡拿著文件,立馬伸手將其奪過來,放到離唐衿比較遠的地方:「能看懂嗎?那個人有教你識字?」
唐衿垂下頭:「有。」
陸文斯沉默了,半晌,放下手中的資料,旋即雙手握住人魚的雙肩,讓他的頭躺在自己腿上,聲音溫柔了幾分:「不要多想,說不定人和人魚並沒有生殖隔離,畢竟他下.藥是在我們……之後。」
「那一次,他也下.藥了。」唐衿忽然說。
陸文斯神色一頓。
唐衿垂下眼帘,聲音軟軟的,陸文斯能從中聽到悲傷:「他把東西下在食物了,逼著我吃,我太害怕了,所以在他離開後,就逃了,要不是因為能感覺到你在哪裡,也許那一晚……我……」
唐衿沒再說下去,他看到陸文斯神色剎那陰沉得可怕,鏡片之下的雙眼仿佛結了冰霜,讓人一眼便心底發慌。
陸文斯不再說話,安撫的摸了摸唐衿後,便開始繼續一份份查看著資料,並做著分析著,很認真,甚至可以說……瘋狂。
他還要處理工作,一忙起來幾乎連覺都不睡,飯也不怎麼吃,雙眼紅得厲害,且太執著了,無論別人怎麼勸都無動於衷。
唐衿很懂事,就坐在他身邊陪著他,睡覺這件事逼不了,就只能端著飯菜,在旁邊餵陸文斯。
管家在一旁看得直嘆氣,再這樣下去,陸先生的身體肯定不行。
或許那個孩子……留下來也不一定是對的。
這不,孩子還沒生下來,大人就先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