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猷的眼神很有壓迫性,唐衿不得不拿起劍,然後朝他行了個禮,拿著劍便轉身邁步烈日當中。
明媚的陽光刺得眼睛微眯,唐衿眉頭皺得死緊,很不適應這陽光,握緊手中劍,動作乾脆利落地一個翻轉,長劍劃破空氣,手腕翻轉,挽了一個漂亮的劍花。
眉尾登時一跳,感到意外至極的紀猷微微眯起雙眼,眼底浮現出深厚的趣味。
有意思。
一個常守深院的男子,竟然能舞出一段漂亮的劍法。
薄唇微微動了動,紀猷目不轉睛地盯著唐衿如行雲流水般的劍法,無聲咀嚼了一句:「唐衿……」意味不明。
唐衿舞得劍很漂亮,賞心悅目,但也僅限如此。紀猷可不會對著一個充滿陽剛之氣的大男人目不轉睛。
於是,看了一會兒,他朝身邊的大太監問:「國師怎麼還沒來?」
這麼有趣的事情,那個人不來看看,就可惜了。
大太監聽完之後,忙說:「老奴去問問。」
片刻後,他一臉複雜地回來:「陛下,國師說……」
他支支吾吾的,惹得紀猷瞥了他一眼,眼神不悅。
大太監立馬說:「國師說,他沒空來。」
紀猷冷笑一聲:「沒空?一個神棍,平日裡什麼都不用做,就是常顧著給自己算姻緣,給家族開枝散葉,能忙到哪裡去?」
紀猷一生氣,眉眼都陷入陰霾之中,大太監嚇得跪下去:「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滾!」紀猷踹了他一腳:「連個人都喊不過來,要你何用?」
大太監有苦難言,只好滾著離開三四米,心裡直嘆氣。國師一向是隨性而為,有時候連陛下都不放在眼裡,他一個太監,何德何能能把人喊過來?
「行了,別舞了。」紀猷一生氣,連帶著把脾氣發在了唐衿身上:「愛卿也不嫌天熱。」
嘴角微微一抽,唐衿面無表情收了劍:「陛下的命令,自然不敢忤逆。」
「你的意思是,孤的錯?」
「臣不敢?」
紀猷默不作聲地打量了他半晌,忽然冷笑:「我看你,敢得很。」
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聽到了,舞劍的時候,唐衿又罵了他幾聲有病。
膽子大得很。
紀猷的話落在唐衿耳中莫名其妙,心裡不解:「陛下,您這話是……」
紀猷卻懶得多說,朝他揮了揮手:「孤乏了,愛卿早點回去休息吧。」
唐衿:……
回到府上,唐衿立馬脫了外套散熱氣,額頭滿是汗水,足足灌了三杯涼水才緩過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