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落空的手僵在半空,紀猷心裡有些尷尬,面上則是假裝淡定地說:「孤不過是來看看你入睡了沒,不必這般震驚。」
「哈……?」唐衿愣愣地,心裡暗語:我這是震驚嗎?我這是被嚇的!
「咳。」不自然地縮回手,紀猷倏然站起來背過身去,先前觸碰過唐衿唇瓣的手指莫名傳來灼燒感,令他不停摩擦指腹:「既然你要歇息了,那孤便先離開了。」
紀猷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唐衿緩緩蹙起眉頭,清亮的眸子裡閃過一絲詫異。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到紀猷似乎有些落荒而逃的既視感?
……
紀猷用膳在寢宮裡,而唐衿就住在偏房,於是便喊他一起吃。
陛下用膳,一般都是和後宮嬪妃一起,可紀猷與他人不同,他不僅從不和後宮的妃子們用膳,這次更是喊了唐衿一起吃。
皇帝的寢宮偏房住了個男子就算了,現在……這個男子竟然要與他同桌而食?
一時間,謠言四起。
不過幾日下來,陛下是個斷袖的流言蜚語,宮女太監在私底下都傳開了。
唐衿偶然也聽到過一次,但他並沒有在意,就讓紀猷去解決就好了。
這天。
望著桌面上豐富的早膳,唐衿吃了沒兩口就沒了食慾,最近天氣熱到不行,哪怕是一動不動坐著,沒多久,身上就會沁出些許細汗。
同樣吃沒有食慾的,還是紀猷,不過他不是因為天氣太熱,,而是自從唐衿入住進來後,這裡天裡,總有一股若有若無的甜味干擾他的思緒。
這是一種從未聞過的味道,但紀猷能清楚地捕捉到其中甜膩的意味,勾得人思緒不定。
而這種味道……似乎從唐衿身上來的?
明明,之前他用顧厭這個身份時,壓根沒有。
紀猷的餘光時不時掃向唐衿,心裡思索著要怎麼確認著香味的來源是從唐衿身上來的,便看到他面色倦怠地放下筷子。
「怎麼?不合胃口?」紀猷揚了下眉尾,緊接著便喊宮人:「來人,換幾個新奇點的菜色來。」
「不,不用。」唐衿連忙說:「我不過是太熱了,有些吃不下。」
「熱?」
紀猷側首,仔細端詳了一下,朝他勾了勾手指頭。
唐衿不解其意,傾身過去,對方立刻伸出手來,指腹往臉上輕輕一刮,痒痒地。
大拇指輕輕捏了捏食指上沾的水漬,紀猷揚了揚左眉,點頭:「嗯,看起來確實很熱。」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唐衿一愣。
紀猷沒有什麼變化,而是轉頭對著宮人說:「來人,去冰庫那邊多拿些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