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遙給哪吒簡單治療了一下，找了幾卷繃帶將他受傷的那隻手臂纏了起來，怎麼都覺得有種不真實感。
不是指他和哪吒就這樣稀里糊塗在一起的不真實，他們相處模式和之前比起來並沒有太多變化，頂多只是哪吒把他盯得更緊了一些。
讓他感到不真實的，是過於風平浪靜的S市。
晏遙根本止不住擔心，擔心楊戩那邊的戰況，擔心地府那邊可能有的小動作。
哪怕哪吒再怎麼信誓旦旦地和他保證不會有問題不會出亂子，他還是覺得不會像對方說得那樣簡單。
兩方交戰呢，哪裡有那麼輕易。
對方意圖顛覆三界，怎麼可能一點被發現的準備都沒有。
「你別嘆氣了。」哪吒幾番欲言又止，還是沒有忍住，「出了簍子你找我算帳，這總行吧。」
「有嘆氣的功夫，不如看去看下半夜上場的電影。」他指向側邊的大屏幕，「凡人都是這樣的約會的。」
那邊換上了最近剛上映不久的愛情大片的海報，扎眼又吸引人。
「神識放開留意著點就行，天也快亮了。」
晏遙看著他，目光複雜，好一會兒才開口。
「……你怎麼一點都不急？萬一，我是說萬一……」
「哪裡來的那麼多萬一。」哪吒偏過頭，「要是真有這麼容易成功，天庭這邊真的什麼防備也沒有，三界早就變了個樣子了，你還看得見如今人間的發展？」
他語氣很輕鬆，「你擔心不過是因為沒有遇見過這種陣仗，對方手段也確實新奇，加了很多人間的東西進去。」
晏遙點點頭。
哪吒說得很有道理，他完全無法反駁。
「但是那邊厲害歸厲害。」哪吒頓了頓，語氣一轉，「天庭也不是紙糊出來的。」
「現在的許多星官正神確實從封神開始多出來的，但在那之前就已經有天庭了，我們只是將三教的人脈集結在一起，讓天庭的利害能牽扯到更多而已。」
「我們和天庭綁在一起，真要有事，師父怎麼可能會不管？」
他將利害關係分析了一遍，絲毫不帶含糊地說給晏遙聽，「你看見的天庭，未必就是全部的天庭。」
晏遙若有所思，正想開口，又聽見哪吒冷笑了聲，「那些人也差不多。」
「真有這麼簡單，當年孫大聖和那群妖怪早把天庭掀翻了，哪裡輪得到他們。」
「……那怎麼還去這麼多人？示威嗎？」晏遙不解。
他印象里，楊戩火急火燎離開的時候，確實說過要去調集兵力的，既然像哪吒說的那樣，他感覺楊戩完全沒有必要表現得那樣凝重著急。
但是他並不認為哪吒會騙他，想來想去，也就只有這樣解釋比較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