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弈眼前愈發模糊，渾身都在過電，他清晰地聞著房間裡的薄荷味道，只覺得前所未有的好聞。
他失神了很久，才慢吞吞地躺回被褥里。
「桂花味的小貓。」謝時昀笑得低低沉沉。
「……」江弈把臉蒙進枕頭裡，眼尾掛著幾滴淚珠，「恨你……」
「比討厭還要過分了？達成新成就了。」
謝時昀很快站起身，打開床頭的小檯燈。
江弈趴在床上的模樣特別惹人憐惜，小腿還在若有若無地抽搦，他有一秒鐘在內心覺得自己相當畜生。
但只有一秒。
剩下五十九秒都是愉悅之極。
他替江弈擦了幾下，才把人扶起來坐著。
「真哭了啊？」謝時昀還在笑。
江弈鼻頭髮酸，抬腳就要踹他：「我明天就要回學校……再也不和你一起睡覺了！」
「不是爽到了嗎？」
謝時昀隨手抓住他的腳腕，摁回床鋪上，很輕地吻了一下他的眼皮：「哭了也可愛，我喜歡你。」
「我討厭你！」
江弈嘴硬得像廁所里的石頭，身上倒是沒半點力氣把謝時昀推開。
不知抱了多久，江弈才悶聲開口：「不要抱了……我困。」
「哦。」
謝時昀鬆開他，揉揉不知道什麼時候竄出來的貓耳朵：「還生氣嗎？」
「有一點……」江弈死要面子，彆扭地說。
「我們公主就是善良大方。」
「……」
江弈光速套好內褲，鑽進被窩裡不吭聲。
「柯燃發給你的嗎？」
謝時昀終於開始秋後算帳了，他這一套簡直使得爐火純青。
江弈頭搖得飛快，耳根子還是紅的：「我自己愛看——」
「這樣。」謝時昀語氣不咸不淡的，「兩根手指都能哭出來的，還是少看點吧，小貓。」
「……！！！」
江弈反手抱起枕頭給他扔過去。
謝時昀自知把人逗炸毛了，彎著眉眼接住枕頭，重新放回江弈床頭：「好了，乖，不欺負你了行不行？」
江弈臉皮狠狠瞪著他，喉嚨里傳出點咕嚕聲。
「睡覺吧，乖寶。」
謝時昀拍拍他的腦袋。
又是打一堆巴掌給個紅棗皮。
江弈還沒出息的挺喜歡紅棗皮。
「睡覺……！！」江弈一骨碌縮進被窩，背脊對著謝時昀。
等了半分鐘，身後沒人躺下來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