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雲棲以為丈夫要做什麼時,他摟著她睡著了。
孑然一身這麼多年,從未被人這樣抱過,即便是在床上。
徐雲棲在他懷裡閉上了眼。
第26章
月華如練,廊下蟲鳴聲聲入耳,徐雲棲額尖被貼在他胸口,一時燙的她面頰生熱,時不時有風掠進來,吹在後背,她聽得他平穩的呼吸落在頭頂與發梢,兩廂交織時冷時熱。
徐雲棲在他懷裡慢騰騰轉過身,將背靠在他懷裡,裴沐珩人已迷糊,卻還是配合著換了個姿勢,手搭在她纖細的腰身,兩個人貼得更嚴密,徐雲棲尋到舒暢的呼吸,這才入眠。
這樣睡的代價是,裴沐珩一整晚睡得不是很好。
清晨天還沒亮,他起身去了前院,徐雲棲睡到自然醒。
暑氣太盛,晨起便出了一身黏糊糊的汗,徐雲棲還是堅持打了一套五禽戲這才擦身換衣裳。
不一會,陳嬤嬤掀簾進來,見她在梳妝,連忙過去接過篦子替她別發,
「少奶奶,五姑娘昨夜回來了,方才遣人過來,說是請您用了早膳便去湖邊亭,她在那裡擺好了瓜果等著您呢。」
徐雲棲頷首,收拾妥當,留著銀杏在院子裡搗藥,便獨自去了湖邊亭。
沿著石徑爬上假山,便見裴沐珊托腮坐在錦凳張望遠處湖光山色,她手中捏了一張皇帖,看模樣倒是有心事,桃青在一旁給她打扇,見徐雲棲過來,連忙悄聲退了一步。
徐雲棲走過去,挨著她坐下,「這是在想什麼,像個呆瓜。」
裴沐珊聽到嫂嫂的聲音,立即回過神,面露興奮,「嫂嫂,明日隨我入宮吧。」
「可是有事?」徐雲棲手裡也捏了一面竹扇,扇面用的普通的緞面,很是尋常,裴沐珊先是解釋了一句,「明日宮裡有馬球賽,」一面琢磨著她那柄竹扇,皺起眉,
「嫂嫂不會刺繡麼,這扇面該要繡了花才好看。」
徐雲棲搖頭,「我從未動過針線。」
裴沐珊滿臉驚訝,「瞧著嫂嫂手藝很好,會做藥膳,會做脂粉,還當你繡藝也拿得出手呢,哎,我突然想起那日母親問郝嬤嬤,說是三哥的衣裳是房了里做的,還是針線房做的,如今看來,你是不會了。」裴沐珊語氣帶著揶揄。
徐雲棲這才想起成了婚的丈夫,小衣怕都是妻子所縫,徐雲棲當真是不會這些,她撫了撫發燙的面頰,「三爺的衣物都是陳嬤嬤收拾,想必是陳嬤嬤做的。」
裴沐珊瞧著徐雲棲懵懂的模樣,頓時失笑,忍不住捏了捏她軟彈的小臉,「瞧你,對我哥哥的事都不上心,不過沒關係,嫂嫂這雙手是幹大事的,哪能耗在後宅做針線,」
徐雲棲聽了這話朗聲一笑。
「對了,這回我去外祖家,將我做的胭脂給了芙兒,芙兒只道好用,還說叫咱們乾脆開一家胭脂店,拿去市面上賣,定能掙不少銀子。」
「嫂嫂,你別看芙兒年紀小,她可機靈了,談起買賣頭頭是道。」
徐雲棲沒心思在這些事上,她不缺銀子花,「你有功夫你便去弄吧,我便罷了。」
裴沐珊銀子不夠用,當真動了這個念頭,「芙兒說的有模有樣,我也信了幾分,那我便跟芙兒去捯飭了,方子是嫂嫂的,回頭給嫂嫂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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