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有的,郡王妃昨個兒又遣郡王送了新的來。」
皇帝聞言很是滿意,「是個孝順孩子。」
劉希文著人取了藥瓶來,親自幫著皇帝上藥,一陣冰冰涼涼的藥液傾倒胸口膻中一線,劉希文仔細給他推拿著,很快一股熱辣的感覺襲來,「咳咳……」幾聲劇烈的咳嗽後,皇帝吐出一口濃痰來,悶脹消散,人瞬間舒服不少。
皇帝往後靠在引枕深吸一口氣,兩眼望著上方的明黃簾帳道,
「希文哪,朕這回可能不行了……」
劉希文一聽這話,心頭猛跳,面上卻嚴肅批評皇帝,「您這是說糊塗話了,哪年入冬,您不病上幾回?再修養幾日便好了。」
皇帝卻搖搖頭,今年發病與往年不同,他只覺身子像是腐朽的機械怎麼都使不上力氣,就連呼吸都十分費勁,皇帝沒與他爭執,只道,
「朕哪,該要立太子了。」
劉希文脊背微的一涼,一股冷汗順著後背滑下,只是劉希文伺候皇帝多年,早已養成爐火純青的本事,面上絲毫不顯,他笑吟吟道,「此事乃陛下乾綱獨斷,您說什麼就是什麼。」
事實上劉希文日夜侍奉帝躬,比誰都看得明白。
皇帝這是屬意十二王爺,原本早就立了他的太子,只是十二王對熙王府下手,終究讓皇帝生了幾分忌憚和不悅。
「您覺得循兒如何?」皇帝問他。
劉希文笑道,「陛下的龍子又有哪個是不好的?十二王殿下又是中宮嫡子,文武雙全,有陛下年輕時的風采。」
皇帝既然選中了裴循,聽劉希文誇他,自然是高興的。
「其實循兒比老大老二更適合坐這個位置,他腦子明白,也有手腕,朕將江山交給他,是放心的。」
劉希文連連應是,好不容易將皇帝伺候睡下了,劉希文出了暖閣來到後殿的值房,將門一掩,整個人浸潤在暗色中,冒出一身冷汗來。
怎麼辦,看皇帝的意思是打算立儲了,這個時候立下的儲君沒多久便是皇帝。
一旦裴循當了皇帝,劉希文可以想像自己的下場。
早年裴循也拉攏過劉希文,劉希文一心效忠陛下,不痛不癢回絕了,裴循後來便三番五次往司禮監插人,尤其上回揚州一案,裴循著人刺殺他乾兒子許容,打算利用他除掉兩江總督曲維真,兩人算是徹底撕破了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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