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經和A去過那個地方,但只是靠近,周邊的瘴氣就濃厚得睜不開眼。提納里先生,請務必戴好這個口罩。」
B遞過打濕的口罩,上面殘留著草藥的氣息,像是被浸泡過很久。
提納里接過口罩,無意間觸碰到B的手指,是已經低於常人體溫的涼意。他沒太在意,畢竟靠近溪水的地方站久了體溫偏低是常有的事情。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你在這裡,等我來很久了嗎?」
B搖搖頭,淡聲回復,「還好。」
總算……見到你了。
B戴上口罩,示意提納里跟在他身後。
口罩上液體散發的氣息不斷刺激著提納里的鼻子,即便這樣,濃厚的瘴氣還是讓他覺得頭腦發暈。
有時候嗅覺太靈敏也是件苦惱的事情啊。
提納里正思考著,前方正在走的B倏然停下,轉頭看他。
提納里沒注意直接撞上了B的胸膛,吃痛地悶哼了聲。
他這才發覺長相偏年輕的B,竟然比他要高出一些。
「抱歉抱歉。」
「要我牽著你嗎?」
B攤開右手,難掩眼底的笑意。
提納里以為是自己走太慢了,尷尬摸了摸耳朵訕笑,「不用不用,我會走快些的。」
B卻自然地牽上他的手,「我們還是牽著吧,根本看不清路,走散了可就麻煩了。」
提納里的手套早在森林裡的時候就被枝蔓劃破,現在手被另一個人拉緊,微涼的體溫通過兩人交合的手心源源不斷傳遞,他不適地動了動。
B似有所感,攥緊的手放緩了些許,走了一段路程之後停下腳步。
提納里覺得困惑,剛想詢問,一陣狂風襲來。
他突然想起看到過的一個理論——峽谷效應。
風在狹窄的通道里,總是格外地大,喧囂的風將提納里的耳朵吹得後翻,耳朵根部就像要被拔起一樣。這麼大的風,還是之前陪柯萊去蒙德的時候,在風廢墟見到過。
狂風將周圍的霧氣盡數吹去,醜陋的面貌盡數暴露。
紅黑色的單調背景,衰敗凋零,寸草不生。死寂沿著狹長的通道生長,紅黑色詭譎的花隨機朝四周射出不明的攻擊光。
死域枝節密密麻麻爬滿兩側的牆,巨大的死域瘤綻放在中心,染上肉眼可見濃重烏黑的氣息。
而靠近死域瘤的地方,喚醒神靈之力的少年倚靠在令牌下,胡狼帽閃爍著耀眼的光輝,被無數閃著光的紫色符條包裹的人,神志不清,滿身血跡,面色如死灰。
「賽諾??」
看清死域中心的人後,提納裡面色慌亂,掙開B的手想要衝向最中心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