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都是黑漆漆的,只有月光照在化城郭。
黯淡的月光散落一地,偏偏床上的少年依舊白得發光。
他吻過少年身上的傷痕,那是被雷電批過留下的痕跡。
他沙啞著嗓子一遍又一遍重複,「你是我的提納里。」
「是我一個人的提納里。」
提納里腦袋昏昏沉沉的,他就像在海風裡飄蕩的一葉帆舟,在滔天駭浪里浮浮沉沉,一下子被海浪拋到最頂端,一下子又在波浪里艱難喘息。
賽諾俯在他耳側,低低說了句什麼,提納里什麼也聽不進去。
提納里迷迷糊糊應了下去。
賽諾垂下眼眸,看面前的風光。
少年紅著臉,那雙好看的青綠色眼眸里霧氣瀰漫,一張唇沾著水漬,微微腫脹,鎖骨處儘是咬痕。
他悶哼一聲,聲音哽咽,淚水順著白皙的臉頰滾落。
他艱難道,「你做什麼啊笨蛋!」
他被賽諾輕柔地放在窗台上。
這次,他聽得十分清楚。
賽諾說,「我很喜歡你家窗台。」
明亮的窗戶能讓陽光完全灑進室內,窺見窗外的綠色草叢,會有鳥兒銜來花種,春天的時候能看見滿窗的生機。
這麼大的窗戶,稍微推開,就能輕易翻入。
賽諾來提納里家這麼多次,最愛的就是翻窗。
也很想抱著提納里,讓他坐在窗台上很久了。
暴風雨似乎更加猛烈了一些,提納里駕駛的帆船幾盡要湮滅在這麼大的風浪里,月光隱如雲霧。
「笨、笨蛋!」
「以後不許你爬窗,我要把這扇窗戶……」
嘴再一次被堵上,他聽見賽諾悶悶道,「那我走門進。」
月光可真她媽皎潔啊。
塔尼面無表情掃了一眼,繼續整理明天回須彌城審判需要的文書。
七夕節是吧?!
沙漠一角的營帳里,傳來男子氣急敗壞的嘶喊聲。
聲音可悲可泣,震撼異常,以至於兩隻依偎在一起的沙狐被嚇了一跳。
人類真是有病的生物!
第二天下午,賽諾終於想起了遠在沙漠的塔尼。
他點開虛空終端戳了戳塔尼,「活幹完了嗎?」
塔尼無視。
賽諾又戳了戳塔尼的頭像,「七夕沒人陪伴,是不是有一種孤單感啊。可是我體會不到,不能和你感同身受。」
塔尼不回。
賽諾:「提納里身上好香。你沒老婆,一定不能理解吧?」
「提納里好白,你沒有老婆,一定沒見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