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提納里失蹤以後,賽諾變得比以前更加沉默了,也更加見不到蹤影。
教令院發布的追討令少年總是第一個接下,剛處理完一件事又投身於下一件,諾大的沙漠他就帶了幾瓶水,幾包幹糧,踏著漫天黃沙,忍受皮膚炙烤,似乎要通過這種凌遲身體,利用皮肉之苦得到發泄。
沒有抓捕令的時候,少年就會站在提納里失蹤的林子,一呆就是一整天。
曾經最喜歡的七聖召喚不打了,冷笑話也不講了,他就像丟失了魂魄,渾渾噩噩如同行屍走肉,努力維持生命只是等一個尋不到的人。
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少年成長為穩重成熟的男人,他手中的權力越來越大,成為教齡院只要聽到名字就聞風喪膽的存在。
賽諾動用自己的手段消除了虛空上有關提納里的所有討論。
『提納里』這個名字逐漸成為整個教令院不敢提及的存在。
賽諾也變得愈發神深不可測,沒人知道男人如鈍刀般尖銳冰寒的眼眸里,到底藏著什麼。
「叮—」
賽諾翻書的指尖停頓片刻,打開虛空終端。
空∶「賽諾賽諾!你看看這個是不是提納里?」
「圖片」
賽諾瞳孔一瞬間收縮,指尖發抖地點開空傳來的相片。
相片上是屬於少年人的背影。熟悉的耳朵與尾巴,在陽光下舒展蓬鬆,少年人肩寬腰窄,依稀能從白色襯衫中窺見清瘦的身形。
他瘦了很多。
腦海里一片空白,男人指尖發抖,就像溺水之人,終於浮上水面,有了一絲喘息的餘地。
他開始期待,但又止不住害怕。
這三年來他很少睡著,即便睡夢裡都很少夢見提納里,睜眼、閉眼,一個夢都無法奢求。
「哪裡來的照片?」
「稻妻官網,她們國家旅遊局發的照片。」
賽諾壓抑著不安的內心,點進稻妻旅遊局的宣傳圖,一眼就望見右下角建築旁,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三年的日日夜夜,他都在思念這個人。
僅僅是一個背影,他無比確信——
提納里,是提納里。
桌案上的男人再也無法端坐,他邁著長腿,手持權柄快步離去。
門口守著的塔尼面露困惑,追著賽諾問∶「大人,您去哪?」
賽諾腳步不停,腦海里只剩下稻妻城三個字。
須彌到稻妻的路途很長,賽諾趕了一天路,也只是堪堪行到璃月的層岩巨淵。
天色黑沉,身形頎長的男人站在高石上,赤紅色的眼眸望向天邊,夜空中群星閃爍,萬籟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