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納里倚在門框上,神色戒備,「你做什麼?」
賽諾老實道,「陪睡。」
提納里:?
今天下午賽諾走後,提納里翻閱了之前和賽諾虛空的聊天記錄,都是些刻板的對話,分明是剛認識不久的樣子,醉酒那晚發給賽諾的文件應當是他不小心發錯了。
所以現在抱著枕頭要陪睡的少年,又是在鬧哪樣啊?
「不需要陪睡業務,謝謝。」
好在走廊里沒有第三人,不然這驚破天的對話又要被那群後輩亂寫了。
賽諾放出了大招,「讓我進去,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只有你知道的秘密。」
提納里的潛意識告訴他應當拒絕,畢竟他對別人的秘密向來沒有好奇心。
但與那雙玫瑰色的眼眸緊緊注視著他時,他竟敗下陣來。
賽諾開心的時候,唇角的弧度會放大,白色的細長的虎牙會傻氣地冒出,白髮少年抱著枕頭通過提納里留出的空隙擠了進去。
門關上後賽諾就將提納里床上原先的一人枕扔在了沙發上,他帶的是連在一起的雙人枕頭,長度適中。
「現在可以告訴我什麼秘密了嗎?」提納里有些無語地看著賽諾對他的床動手動腳。
說來也奇怪,他是有些潔癖的,不喜歡旁人動他的東西,也不習慣陌生人的觸碰。
但賽諾就像個例外。
賽諾心滿意足地放上自己的枕頭,空氣中有很淡的藥草氣息,摻雜著甜膩的果香。
他垂著眼眸,掩住眼底的興奮,「我是從未來來的。」
提納里:「……」
按照賽諾的說法,他是在璃月一家名叫望舒客棧的地方,找到了喝醉酒的他,結果不知道怎麼回事,昏了過去,醒來後發現自己回到了過去在教令院的時候。
他順著記憶來到提納里的宿舍,沒發現提納里,反倒聽其他學者說提納里在慶功宴上喝醉了然後他就出發把醉酒的狐狸背回了宿舍。
相處起來到沒什麼太大的不同,只不過以前這個時間段,賽諾對提納里確實只是摯友之情。
莫名其妙回到這個時空段,賽諾算是明白了,就像他逛虛空看到的一篇文章說的那樣,老婆要從學院養起。
但提納里顯然沒相信他的鬼話,他現在看見賽諾就尾巴發抖,腿發軟。
果然有些記憶是不可磨滅的。
提納里還是決定和賽諾說實話:「抱歉,你可能得回自己的寢室住。」
賽諾:「我告訴你秘密了。」
提納里心說,那能叫秘密嗎?!這種事情說出去也不會有多少人信好不好!
偏生少年唇角緊抿,赤紅色的眼眸像只可憐的大胡狼,恍惚間還能看到耷拉下去的狼耳和狼尾。
提納里默默咽下傷人的話語,「你洗了澡嗎?」
賽諾搖搖頭。
提納裡面如死灰,自暴自棄道,「你去浴室洗吧,不洗不許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