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一言難盡的看著令芳嬤嬤:「你……要不要回憶回憶?你的主子到底是誰?」
令芳嬤嬤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梁九功:「你是不是耳朵聾了?奴婢說了,奴婢的主子是夫人,以後我們就是兩路人。」
梁九功……
他耳朵沒聾,只是有些狐疑。
在宮裡待了多年的令芳嬤嬤,能被挑中來伺候夫人,就證明她對皇上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
可這才過去了多久?好像還沒到兩年,就徹底叛變了?
說讓拿墮胎藥,就拿墮胎藥?
要不是沒查出令芳嬤嬤有半點可疑,梁九功都要懷疑令芳嬤嬤已經投靠了別人。
突然,梁九功看到康熙一臉失魂落魄的走了出來,他立馬提起精神跑過去。
「皇上!」
康熙抬頭看向梁九功身後的令芳嬤嬤,問了同梁九功一樣的問題:「你的主子是誰?」
令芳嬤嬤低頭回答:「夫人。」
聽到這個答案,康熙沉默了片刻開口說道:「替朕照顧好她。」
「懷胎不易,打胎傷身,叫她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說完,康熙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活力,如行屍走肉般,連馬車都不坐了,微微駝著背,留下一個孤單的背影,離開了小院。
石華英跌坐在椅子上,用手捂著胸口,眼淚不爭氣的大顆大顆的往下流。
不知過了多久,一張帕子遞到了她眼前。
「謝謝!」
「英子,你這是何必呢?」
「人來了,你趕人家走,人走了,你又坐在這裡偷偷哭。」
「明明可以好好的,為什麼非要弄得那麼僵呢?」
「人家是一國之君,你總不能依著你自己的性子來呀!」
張大嬸說了很多,見石華英仍低頭不語,便知道她說了那麼多都是無用的。
最後,張大嬸嘆了一口氣,拍了拍石華英的肩膀,也離開了。
等令芳嬤嬤過來上新茶收拾地板上瓷片的時候,石華英突然問了一句:「是你給他通風報信了?」
聞言,令芳嬤嬤端著茶盤撲通一聲跪下說道:「冤枉啊,夫人,奴婢照您的吩咐去買藥,除了抓藥的藥童,這中間奴婢一個人都沒有接觸。」
聞言,石華英目光閃了閃,就站起身走出了房門。
她對著空中厲聲喊道:「出來!」
喊了幾聲,無人回應,也不見有人出來。
石華英立馬轉身走進客廳,從令芳嬤嬤面前拿起一塊最大的瓷片。
「夫人,您拿瓷片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