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看身形有九歲左右,渾身髒兮兮,頭髮凌亂,但他的臉和手是乾淨的,能看得出小男孩瘦弱的臉上,有幾分清秀。
他低著頭,臉上全是慌張,不敢抬頭看石華英。
「小朋友,你是從哪裡來的?怎麼進得我家?」
小男孩吞吞吐吐的說:「我……我是從後院小角落裡的狗洞爬進來的。」
他一開口,石華英就知道這不是什么小男孩,而是一個男裝打扮的小姑娘。
只聽他說完後便跪下懇求:「求求夫人,能不能不要拉我去見官?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即將做母親,本就喜歡孩子的石華英,對孩子就更多了一絲寬容。
見到是孩子的那一刻,石華英就沒想過要送官,只想問清楚他從哪裡來的,再把人送出門就算了。
「快起來!你只要告訴我你進來的狗洞在哪裡?我就不送你見官,只是以後你不能再來我家偷東西了。」
「謝謝心善的夫人。」
聽到這話,小女孩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很快,小女孩帶著石華英來到後院的一個角落。
角落這裡正好有一個直徑二三十里米斷崖式的小坡,將大部分牆根都露了出來。
看著很像是早年被狗挖出來,之後這裡沒人住就長出一叢高高的草,正好把這個洞口給堵住。
草的高度也剛好和附近的草坪同樣高,若是不走近,還真不容易發現這裡有一個被挖出來的狗洞。
看洞口的痕跡,一看就知道這小姑娘經常在這個洞口進出。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進來的?」
小姑娘回答:「你們沒有住進來之前,我一直都住在這裡。」
「你沒有家嗎?怎麼會一個人住在這個大宅里?」
小姑娘低頭,眼睛裡有淚水在打轉,卻沒有留下來,只低低的開口:「都死了。」
石華英沉默了一會兒,對著身旁的令芳嬤嬤說道:「待會兒送這個小姑娘出去的時候,給她五兩銀子安頓。」
小姑娘聽了沒有感謝,而是跪下來對著石華英磕頭。
「夫人,我不要銀子,你能不能收留我?我很能幹的,什麼活都願意干,只求你收留我,給我一個住的地方和一頓飯。」
石華英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離開,又怎麼會收留一個小姑娘!
還是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小姑娘。
「小朋友,我在這裡也不常住,隨時都可能走,你留在這裡,還不如拿著五兩銀子離開比較划算。」
小姑娘聽了卻搖頭說道:「我看得出來您是好人,我想留在您身邊,做您的丫鬟,我可以簽賣身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