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野並不疑惑瀋吉的魂不守舍,而是將大手附在他打傘的手上,將傘抬高了些。
瀋吉不解地眨眼,江之野順勢走進傘底:「都不知道給我遮一下?」
近在咫尺的不安全距離,連對方身上的熱度都能鮮明地感覺到,當真存在感極強,莫名其妙間,心跳便加速了。
瀋吉非常清楚,自己在這麼個鬼地方、對個來路不明的對象產生好感,是很荒誕的一件事,但他……就是忍不住地無法不關注對方。
狼狽發燙的面頰逼得這少年飛速垂下眼睫,他定了定神,把神志放在正事上面:「我瞧見引路使的名單了,沒有我們幾個,所以……或許參加祭禮後再走應該沒關係。」
江之野哼了聲,顯然不這麼認為:「若不是江鶴不好擺布,我倒想現在就跑路。」
要麼和他單獨一起走?或者……把證據交給他?這麼厲害的玩家,有可能成功離開榕骨鎮嗎?
瀋吉心裡生出很多猶豫,但最終他仍舊選擇了相對理性的方式:「不行,沒有馬、不走官道,肯定是萬劫不復。」
否則這副本就沒有什麼難度可言了,又不是讓大家來荒野求生的。」
江之野沒有否定他:「你言之有理。」
瀋吉把那瓶驅蛇藥拿出來,塞進對方手裡:「以你的本事,應該知道這是什麼吧?」
江之野果然不意外:「你娘對你坦白了?」
瀋吉勉強笑了下,又警惕道:「江鶴有提過,他想在祭禮上搞事,你應該能阻止吧?既然我們說好選擇保護證據了,不准節外生枝。」
江之野也輕笑:「我答應了聽你的,不信?」
瀋吉這才把傘交給他:「保重。」
話畢,他便匆匆跑進了細雨當中,江之野仍在原地撐著那把傘,望著那個瘦弱的背影,良久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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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宋德佑和王越秦二人,的確是明目張胆地住到了駱家,在得意中檢查屍貨名單。
之於王越秦而言,任務進展到這步,還算是順風順水,但離自己想要的結局……還遠遠不夠,他邊吃著花生米,邊用陰毒的目光偷看胖老闆。
沒想到宋德佑翻著翻著,竟然琢磨出了石破天驚的新主意:「最近呢,我考慮著兒子一個人走,在下面實在是太孤單了太可憐了,必須得給他找個人伺候才才行。」
王越秦聞言不由大為無語,愣過半晌,才吐出了兩個飽含震驚的字:「冥婚?」
宋德佑切道:「胡說,兒媳婦和孫子還瞧著呢。」
王越秦繼續震驚:「殉葬?」
宋德佑一臉「這有什麼稀奇」的肯定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