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忘記現世中的一切,徹底代入詭鎮的瘋狂少女,抱手對劉盛說:「聽我的沒有錯吧?現在只要小心夏柯來報復就好了,不過主子都死了,狗也不敢繼續囂張的。」
劉盛當然不想跟一個屁事不懂的小丫頭深入合作,但現在鄭容的確還有利用價值,才好脾氣的笑:「只要我在,夏柯有天大的本事,也奈何我們不得。」
而後他又對打手頭子說:「去,告訴王秘書得手了。」
鄭容看得出這是他們兩人有所安排,不由眨眼。
劉盛果然壞笑:「你的刺青之術,不止於製造那些假冒的引路使吧?」
提到這個,鄭容的得意之色油然而生:「那當然,我的水平比駱離強多了!」
劉盛笑:「這就好,你跟他也算是相識一場,不如就讓你送駱離上路?」
鄭容越發疑惑:「你要我把駱離……祭祀掉?」
劉盛不再掩飾自己的開心:「沒錯,我可是為他找了個極好的歸宿,比在這榕骨鎮當巫賢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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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貓小心地隱匿在屋檐上,聽著他們的惡毒計謀,可囉嗦了半天,都跟瀋吉沒有任何關係,那個少年……不會真默默死了吧?
它的金眼睛似有火在燃燒。
正在此時,院西傳來兩聲槍響,白貓立刻飛奔而去。無奈待它趕到時,地上只剩下些血跡。
開槍的打手頭子說:「肯定是夏柯那個混蛋!」
旁邊的小弟冷笑:「怕什麼,已經擊中了,再敢來,直接送他歸西!」
白貓眨了眨眼睛,決定先去跟蹤看看情況,畢竟它思來想去,總覺得在意瀋吉手裡證據的,更像是死去的大巫賢才是,現在巫賢已死,只有夏柯知道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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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難自省,在自己得勢的時候,就更難意識到被忽略的真實。
進入這個世界後,鄭容從一開始便信心不足,她是最早被角色同化的,意識昏昏沉沉之間,完全沒想像過自己還有得手的機會。
所以祭禮後重新得到劉盛重用,用最簡陋的手法弄死的大巫賢、活捉了駱離,難免欣喜若狂在這種時刻,著實沒有任何契機能讓她意識到——自己也不過就是枚被利用的棋子罷了。
當夜,眾人便直接住在了駱家。
鄭容相信鎮長有辦法接手這個富有而古老的大宅,而自己成為新一代巫賢,更是遲早的事,故而她沒有去操心那些與駱家信徒的糾紛,反將全部精力都用於溫習殉葬刺青的手法去了。
追溯起來,上個被用來做陪葬的已是數百年前的人了。雖然駱家保留下關於刺青圖案的古籍,但此時恐怕尋遍整個鎮子,也沒有誰能真正搞清楚其中的奧秘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