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話的瀋吉立刻大步走上前,扳起個凳子狠狠砸到個蠟像頭上!頃刻間,被打掉腦袋的蠟像便化為了一灘屍水,驚得瀋吉忙後退躲開。
儘管他不擅長暴力,但如此一來嘲笑還真停了,賭場深處隨即響起個油膩的怪聲:「想登上金銀舫,便得先贏過我!進門砸場子算怎麼回事?」
江之野立刻拉住瀋吉循聲而去。
片刻後,吳彌爾也吊兒郎當地走了進來,他嫌那些屍臭刺鼻,不耐煩地揉了揉鼻子,先給自己戴上個柴犬口罩,而後才緩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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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場的內室里,是已逼近腐爛的舊日奢華,一個看起來足有兩百餘斤的肥胖蠟像癱於中央寬塌。它兩邊立著數位穿金戴銀的女蠟像,動作似輕舉搖扇,顯然便是這裡的老闆了。
江之野徑直走到他面前垂眸打量。
胖蠟像緩慢蠕動,發出油膩的聲音:「我這裡也可以賭,非去金銀舫做什麼?」
江之野:「不馬上說清規則,你也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胖蠟像好像有什麼台詞未講,一時間哽住,半晌後它才微微抬手。
桌上瞬間出現了大量倒扣的麻將牌,其背面是混著金箔的奢麗航船圖案,與這骯髒的桌面和油膩的賭坊格格不入。
胖蠟像慢吞吞地解釋說:「這裡,共兩套二百八十八張牌,我們依次輪流翻出兩張。若花色相同,則牌歸自己,同時繼續選牌,若花色不同,則再倒扣回去,換為對方選牌。最後誰的牌多,誰便獲勝。」
「這麼經典的玩法啊。」
吳彌爾不知何時湊了上來,扶著柴犬口罩質疑:「但誰知你會不會出老千啊?你可是這裡的老闆。」
瀋吉警惕地遠離了他。
吳彌爾眼睛彎彎。
胖蠟像哼笑:「若不信我,可以退出。」
江之野表態:「當然不信,必須雙方各出一名監督者,保證公平才行。」
胖蠟像似有些嫌煩,它把手放在桌上,桌面瞬間變得透明:「這下行了吧?你們出一個,我們出一個,蹲下去親眼盯著總不會出錯。」
江之野這才頷首:「也好。」
他轉而看向瀋吉。
沒想旁觀已久的瀋吉卻道:「我來賭,你們看著。」
眾人皆顯意外。
事實上瀋吉方才已仔細琢磨過,這遊戲除了稍微需要點運氣,更多的是要用超強的記憶力來取得勝利,特別是在牌越來越少的後期,而記憶恰恰是他最擅長的。
少年望向江之野的眼睛,希望對方能相信自己一回。
胖蠟像很是不滿:「規矩都說完了,怎麼能換人呢?」
瀋吉拉住江之野的衣袖。
吳彌爾在旁眼神微妙。
江之野思索片刻,淡笑:「都好,不如就讓老闆自己來選他的對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