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揭穿任務的瀋吉努力顯出正常的驚訝。
侍者則在旁依次揭開盤上銀蓋,裡面菜餚儘是美味珍饈,香□□人,還冒著新鮮熱氣。可惜在這種場合,誰也不會傻傻地去動筷子。
易朝夕繼續道:「現在的問題是,這個『黑鴿』他也沒見過,只曉得接頭暗號,別無其他。所以我就只能想了個笨辦法,在船上守株待兔了。」
那個行為衝動的壯漢立刻質問:「可我什麼也沒幹啊,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易朝夕淺笑:「怎麼沒關係?今天下午,我把那奸細安排在接頭的地方,只有你們幾個和他講過話,哦,還有那個妄圖逃跑、已被關押的廢物。」
陳寒細眉微簇:「大家都是來金銀舫上玩的,說過話的對象多了去了,這誰記得啊……」
易朝夕看向高橋三郎,這臉黑到如同面癱的東瀛人竟然直接拔出太刀,挑飛了桌子中央的最大銀蓋,轉瞬間,一個血淋淋的人頭便現於眼前!
銀蓋落地,發出刺耳噪音。
死者正是那個侍者,他的嘴巴里被塞了青色腰帶,雙目圓睜,似在訴說著無盡的委屈與憤怒。
如此恐怖的一幕逼著眾人掩鼻側目,不忍直視。穿著白裙的甜妹更是站起來叫嚷:「我只是朝他問了問路,這太可笑了!你們沒有資格這麼恐嚇我!」
她身上的珠寶首飾都是真品,顯然家境優渥,此刻不願受氣,難說是不是正常反應。
但易朝夕決心已定,不願給任何人面子,立刻露出不悅的神色,用手輕敲了下桌子。只在瞬間,他身後的打手抬胳膊就是一發暗器!
銀標精準地擦著白裙女的胳膊狠狠飛過,她在吃痛間慘叫一聲跪倒在地,嚇到渾身跟篩子似的抖個不停,大氣都不敢再出。
瀋吉甚少見這場面,身體不由自主地抖了下,好在他藏在桌下的冰涼雙手立刻被一隻溫暖的大手覆住,而後安心輕握。江之野投來安慰的眼神,雖然只有剎那,瀋吉還是平靜了許多。
見沒人再發出質疑,易朝夕這才整了整衣領,拿起筷子夾過片牛肚,慢條斯理地品嘗了起來。
陳寒努力微笑:「易老闆,您到底想怎麼抓出那隻黑鴿呢?這實在是太冤枉了,還求您給條生路。」
易朝夕看她:「我不是在一開始就說過了嗎,我給你們安排了場特殊的賭局。」
小白臉很是不服:「靠運氣來判斷誰是誰非,這——」
易朝夕的表情相當自信:「細作,最擅長掩飾心性,而賭桌,則是最容易看出心性的地方。」
這人嗜賭成痴,早年間為此做過不少荒唐事,一身病也是因此落下的,估計在坐無人不知,所以也沒誰敢多質疑這句話,場面一時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