瀋吉一邊將常風生所攜帶的舫內地圖完全記在心裡,一邊默默觀察起那位美麗花魁。
陳寒的舉止顯示出她甚少閱讀文字資料。不僅速度緩慢, 過程間還會胡亂地翻來翻去,眼色茫然, 顯得條理全無。當然, 這也有可能是裝出來的生疏。
要告訴她常風生的嫌疑嗎?
瀋吉在猶豫間收回眼神, 決定靜觀其變。他扭頭走向衣櫃, 打開來開始摸索常風生掛在其內的兩套長袍。
陳寒忽然問:「你爹若知道這件事, 能救我們嗎?」
瀋吉停住動作, 而後做了個門外有人偷聽的手勢。
陳寒立刻咬住嘴唇,看來她表面顯得遊刃有餘,其實同樣滿心不安,是個外強中乾的傢伙。
瀋吉這才淡笑:「既然已經趕上了,多說無益, 還是趕緊把那個奸細抓出來吧, 其實傷不傷害我們對易老闆都沒有好處,重要的是不能讓奸細逃脫。」
陳寒立刻問:「那你最懷疑誰?」
瀋吉搖頭:「必須用證據說話, 奸細比你想像的更會偽裝。」
說著,他便從常風生的長袍里摸出張疊著的信紙。
陳寒沒能力在文件中找到證據,見狀不由主動靠近,想跟著瞧瞧熱鬧。瀋吉倒不吝嗇,當著她面痛快打開,沒想那紙上竟是被砍頭侍者的畫像!
陳寒立刻瞪大眼睛:「所以他根本就不是倒霉入局,而是刻意去找那個傢伙的!」
瀋吉也沒料到會是如此,但還是趁機問:「那你呢?」
陳寒:「我什麼?」
瀋吉的記憶力十分可靠,現在他仍能回憶起,這花魁的確親自去找那侍者講過話,而且聊天時間還不短。
陳寒反應過來,小聲說:「和你講也無妨,我只是想賺點錢,真沒別的心思。」
瀋吉眨眼。
陳寒:「是船上的客人告訴我的,那侍者……知道這裡牌桌的暗規,打聽到了就能賺銀子。」
瀋吉半信半疑:「那他教你了嗎?」
陳寒惱火:「當然沒有,白騙了我筆賞錢,所以我肯定是被忽悠了。」
……這件事當真微妙。按邏輯說,玩家要入局必要靠近侍者,劇情肯定會給每個人安排個不可抗拒的理由才行,只不過那理由必事出有因 。陳寒若沒撒謊,便是有人提前知道易老闆的計劃,故意在攪動渾水。
瀋吉把畫像遞給陳寒:「好吧,總而言之,我們今晚總不算空手而歸。」
陳寒見他要離開,不由疑惑:「離結束時間還很早。」
瀋吉環視房間:「他根本沒來得及住過,能找到這些線索就夠了,畢竟最後給大家定罪的人又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