瀋吉一時間沒有思考清楚。
進房之後,殘破的衣衫輕退,故事中的少年比現實里更要消瘦幾分。
他白皙的後背裸露在空氣中,骨骼嶙峋,還布滿了鞭子留下的紅痕,以及些不知何事殘餘的青腫,顯然是飽受虐待,看起來極為淒涼可憐。
特別是屋外的奏樂和歡笑再沒停過,更在對比中顯得室內清冷寂寞。
好在江之野耐心地留了下來,找到藥後便認真幫忙塗抹,他修長的手指一路划過傷處,最後慢慢觸及少年纖細而弧度優美的白皙後腰。
本就緊張的瀋吉毫無防備,忽敏感地輕哼出來。
他這角色是傻瓜,但他不是。
那曖昧的聲音頓時讓他滿臉通紅,完全沒有勇氣回頭去看江之野的表情。
而江之野的動作,也因此停了好幾秒鐘。
瀋吉用力抓住堆在身邊的長衫,纖細的手指微微發顫,說不清為什麼,他很害怕江之野永遠都不知道那份朦朦朧朧的好感,又怕他忽然知道,卻心生厭惡。
這份糾結事瀋吉成長過程中從未體會過的,可使人類的思慕與欲|望,在江之野看來是很可笑的吧?
好在江之野並未多講什麼,片刻之後,他只語氣淡而溫和地嘆息:「你身上不止有今天的傷啊,看來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裡,他們又拿著你尋開心了?是誰欺負的你?」
瀋吉定了定神:「沒有誰,還好。」
江之野終於繼續塗抹起藥膏:「下次闖了禍就直接跑,無需管任何人死活,何必傻傻地任他們發泄呢?」
瀋吉趕緊點頭,他不曉得在這赤花楹里亂講話會有多危險,但還是想把自己的發現儘快共享,不由用極小的聲音道:「阿金說,她是柳夫人。」
江之野疑惑:「嗯?」
瀋吉:「像蛇的阿金,說自己是柳夫人。」
這消息江之野顯然並不了解,他幫瀋吉披好乾淨衣服,而後認真確認:「她會說話?」
*
「觀察者數量:9876」
「這邊把衣服穿回去了我是沒想到的。」
「想捶牆!」
「不愧是令使大大,我佛慈悲啊。」
「切,明明表情都變了,為什麼要忍呢?」
「他好像不喜歡被劇本安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