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傀著急:「清醒點!不要吸收不屬於你的記憶!」
而後它又提起副本劇情:「柳琪還是對朝廷定罪有用的,臭貓肯定是只殺了一個!他做的很好,你別辜負!」
瀋吉被系統的尖叫吵到頭疼,耳畔顧狀元的歡欣鼓舞之聲也更加遙遠。
當官船靠近之刻,他再也支撐不了半秒,隨著失力倒地是的乾坤變換,眼前那血腥殘酷的船與湖都褪了顏色,終變成了一片死寂的船屋廢墟。
顧狀元和屍體們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屬於侵入者無窮無盡的孤寂。
夢傀立刻樂出聲:「呀,看來臭貓真宰了朱容!心印放棄抵抗啦,快去把香爐找回來!」
瀋吉疲倦至極地悶咳了幾聲,嗓子裡全是血鏽味,他努力振作,扶著幾乎不聽使喚的雙腿艱難站起,憑著本能朝夫人那座最大的畫舫遺蹟趔趄而去。
故事關閉後,所有的浮華也都蒙上了塵埃。
瀋吉踏入內室,踩著地板上已腐朽的紗衣慢慢向前,靠近了床塌上一個端坐的紅衣骷髏。
熠熠生輝的寶石香爐就在骷髏手中,它正被白骨握得死緊。
紅塵白骨,真是直白的諷刺。看來人類的情感在心印所見,是那麼缺乏意義的愚不可及。
瀋吉咬住嘴唇,試圖伸手去摸。
一聲嬌笑響在他的耳邊:「你真的看破了嗎?」
香氣隨之騰起,瀋吉動作微僵,溫柔的女聲繼續問:「如果你知道那不是故事,真的忍心讓他犧牲嗎?所謂對與錯,究竟有什麼重要的?」
夢傀生氣:「閉嘴!小小心印,別再胡說八道。」
「我是不是胡說,他自己很清楚的,真有趣,侵入者也並不是百毒不侵啊……看來我的故事,比別的心印都有意思。」
隨著女聲的喋喋不休,江之野屍體落海的畫面又一次鮮明地浮現在了腦海深處。
瀋吉才剛剛情竇初開,就要在副本裡面對生離死別,他理智上知道真真假假,情緒上卻難免心如刀絞。
「哎,都怪那人當機立斷,如果讓你做決定,最終一定還是我贏呢,你絕對不忍心犧牲他的對吧?哪怕這世界因此而亂七八糟,又和你有什麼關係呢?沒誰可以強迫你承擔那些無聊的責任。」
為了讓這鬼魅的聲音趕快消失,瀋吉伸手便搶過了骷髏手中發著光的香爐,雪白的骨架嘩啦一下碎了滿地,耳畔也終於徹底清淨。
他急促呼吸。由於香爐還有溫熱,拿著手裡,有種被治癒的錯覺,但腦海中隨之而來的,是更加詭異的畫面——